第12章看看你染成啥样了

    “哎呀，妈，报应？什么是报应啊？你没看这些年头连寺庙里都是香烛钱子一大堆一大堆的幺？连鬼神都爱钱，别说人啦。所以，妈，你的观念就转一转吧，钱，才是万能！”

    女儿娇嗔地看了一眼母亲，又重复了一遍“钱才是万能”的不知道是她的哲学，还是这个时代的哲学。

    “可是，可是……”

    母亲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想说咱们是普通人，还是守一点本分的好。

    滑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

    “可是，人家一直都在歧视咱们的，倘若你再弄出点什么事，妈就没活头了。”

    母亲想了一想，还是强撑地说。

    “哼，歧视，这个年头是笑贫不笑娼的时代。妈，以后，不！现在，还不知该谁歧视谁呢。”

    漪姳愣了一眼，不屑地。

    “总之啊，漪儿，你得万事小心，别让人家笑话，啊！对了，你的男朋友呢？有没有？”

    女儿脸色突然阴了一下，转而柳眉一扬，说：

    “妈——这个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又不是什么官的……”

    漪姳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家徒四壁的房顶，想选择一句最合适母亲听的话，然后，说出自己的主意，可怎么也想不好，还是直说了。

    “我可能在十年之内，不准备谈结婚的事。”

    “啊？十年，十年你都三十几了？”

    母亲果真惊愕得露出吃惊的神色，继而又语重心长地说：

    “女孩家家的，哪能这样？你看你，十五岁就出门了，在外面泡了十年，也就罢了，既然回来了，安定了，就把婚结了吧，啊！”

    母亲语重心长地又道：

    “一个女孩儿家，不寻个男人嫁了，成天在外面疯疯癫癫的像啥样？”

    说着，又下意思地拿起缝蓑衣的针，在头上抹了一下。

    “妈——说你老封建，你还不承认！要是嫁了人，人家当官的，有钱的，谁还与你好啊？”

    漪姳不满地说。

    “那就嫁个当官的，有钱的啊，凭咱漪儿现在条件，什么样的郎君找不到呢？”

    母亲扭过头来，慈爱地说。

    “妈呀，你认为女人真的凭长相就能找到好的归宿吗？你错了，女人是嫁不到满意老公滴——爱你的没钱，有钱的不爱你，只当你是花瓶，是玩物——你看哪个有钱的，有职务的原配老婆是美女？”

    漪姳本想举一长串不是……就是……的例子来论证这个观点的，只是看到母亲的眼睛越来越惊恐，才停下来。

    “那你怎么办？真的要等十年以后？”

    母亲不忍女儿就这么混下去，再说，她还想早点抱外孙呢。

    “我能怎么办呀，妈？还不是趁年轻，还有点姿色多挣点钱，你们才好过，我将来老了，才不至饿肚子。”

    女儿似乎泄气了，说得再多，母亲大人也是不明白的。

    “你这孩子，看看你出去才几年，染成啥样了？社会是社会，个人是个人，社会再怎样变，我们老祖宗留下的美德怎么能变？”

    紫苏越说越生气。

    她真的不认得自己的闺女了，不仅外貌认不得，你看她说的话，哪一句是老实人家孩子的说得出来的话？

    “妈，你害怕什么？这是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我们生活在社会，要去适应，不能抱着老规矩过日子，那样，会饿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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