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朝辩



    卓尔回到柳府,桃语从被褥中起身,掌灯,见卓尔衣衫沾血,不觉惊慌起来:“血,小姐您受伤了吗?”

    “没有,此事绝不可张扬,快拿干净的衣物替我换洗。”

    卓尔换完衣服,命桃语将换下的衣服在房中烧毁,踱步在房间之中:凌雮尘发现了她,并且凌雮尘救了她,为什么?他会告密吗?他想得到什么?如何才能救司徒棋,这样正直,直脑筋的人。

    “小姐,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告诉老爷呀。”

    桃语从未见柳雪荷如此焦急过,又见其眉头久久不得舒展,故小心地建议道。

    “这件事情谁都不可以告诉!”

    “我,我知道了。”卓尔突然的厉声呵斥,让桃语支吾着退后了几步。

    卓尔咬着手指继续在房间里踱步,但转念一想,她也许可以告诉柳习凛。

    好不容易等到清晨,卓尔来到柳习凛的房前:“父亲,女儿有要事要告诉您。”

    “进来吧。”柳习凛敞开双手,一边仆人服侍他穿好官袍:“有何要事,不如等为父上完早朝回来再商议。”

    “女儿昨日梦中梦见不祥之征,便在今日卯时算了一卦。”

    卓尔神色凝重,柳习凛遣退下人询问道:“卦象如何?”

    “算了,雪荷学浅,还是不要妄言让父亲心烦得好。”卓尔作犹豫状欲折返。

    “欸,你既然师承清虚道长,定也能看掌中日月,拿袖中乾坤,测天下勘六合,为父岂能不相信你,快快说来听听。”柳习凛拉卓尔到一旁坐下说道。

    “根据卦象来看,天下四合之力已有松解,东南方有异动,暗潮汹涌。”

    “东南方有何异动?”

    柳习凛追问道,卓尔摇了摇头:“依吾所学,所能探知的甚小,目前就只能算出这些,特意来告知父亲,只是希望父亲心里有数。”

    “为父知道,你真是为父的好女儿。”

    看着柳习凛离开,卓尔松了一口气,却捏了一把汗,今日那赵瑜必定会面圣讨说法,若柳习凛对赵瑜有些怀疑,便会质疑他的说法,而那赵瑜冲动的个性定会“推波助澜”,僵局之下,指证司徒棋,只会引火上身,若事态严重还有可能被冠以“叛乱”,凌雮尘断不会帮着赵瑜。

    但事情会怎样发展,卓尔心里没有一点底,这柳府虽然漂亮舒适,不过是个金丝笼,卓尔想要出去透透气,便换了一身男装,出门而去。

    卓尔来到街道,各式各样的摊位上摆着好玩好看的东西,人们来来往往,嬉笑如常,谁都不曾察觉这个世界也许很快就要不太平了。

    “姑娘,既然心中困顿,不如算上一卦。”卓尔左瞧又看,抬头看见一算命摊位,那人左手边摆着签,右手边摆着一铜铃,巾幡上赫然写着:神算。

    本一身男装,故卓尔并未放在心上,径直向前走去。

    “若非非得叫公子,姑娘才肯停下脚步。”那人将手中所执之笔放下,捋着胡须带着些许笑容看着卓尔。

    “我没钱,你失算了。”四下只有两个孩提,卓尔转过头去对那算命之人说道。

    卓尔笑着揶揄道,正提步欲走那人开口道:“翻云覆雨,时局转瞬即逝,姑娘徘徊于街市,难道就能救想救之人了吗?”

    虽明白这世上没有所谓的神算,不过是收集信息与察言观色罢了,但听到所救之人时,卓尔还是为之一怔,那人坦手示意卓尔上前入座。

    卓尔入座将手置于身前:“那不如先替替我算上一卦,看看寿命几许吧?”

    “凡夫俗子才看手相,姑娘只要看一眼面相便知命里有翻云覆雨的变化,何况命虽天定,事在人为,就如同姑娘心爱之人的命一样。”那人摇了摇头,淡然地说道。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目的是什么?”

    “姑娘何必着急,在下并非恶人,准确说在下是上天派来助姑娘的。”见卓尔脸色一沉,那人收敛笑容认真地说道。

    “我这有一锦囊,姑娘不用现在做决定,若信任老夫姑娘可解开此锦囊,到时便知如何救心上之人。”那人从桌下掏出锦囊,置于卓尔手中。

    卓尔细细端详那人的神情,手用触摸了锦囊,锦囊内却只有一纸团:“只赠锦囊,不求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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