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娇花傲骨,其名情义-第3/5页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一段《满江红》唱词,魏月半哼哼着打开留墨阁的大门。期待中诺寒的说书并不在。可惜,先前听那《岳飞将》却是有味。这几日念念《满江红》的唱词,就觉心口滚烫。

    说是与女儿不一样的地方,除却性子眉目,便是魏月半一腔家国情怀。每每念及这些护国英雄,铮铮傲骨的魏月半才如痴儿怨女那般潸然泪下。

    自小跟着师父练功时候,几位同龄的姑娘家倒是都嘲笑过自己:一位姑娘家,为那史书上早成一捧黄土的人物落泪,岂不是痴么?有些个情窦初开的,往来谈及的便是来过戏院看戏的哪位公子如何如何温润如玉,如何如何英俊潇洒。

    那时节,往往几位一同练功的姑娘们。闲暇翻看几卷情爱小说,事后总为书中人物悲欢离合哭的死去活来。有人同请魏月半看过,岂料魏月半看完,将书扔回:

    “痴儿怨女罢了,没意思。”

    自那之后,有人背后议论这魏月半,都自怀疑是否太过铁石心肠。那般如刀绞的离别,竟面不改色看完。难道魏月半是没有感情的吗?

    直到一位姑娘偷偷看见:魏月半看着史书上那冠军候霍去病封狼居胥,北逐匈奴三千里,扬之大汉国威的时候泪流满面。心头疑惑便又更重了:

    莫说是姑娘家,寻常男儿也没这么重的家国情怀。这魏月半,真是哪位护国将军转世不成?

    “啧,今儿没书听了。”魏月半面容忧愁。其实她嘴上的没书听是没有喜欢的书听了。有些说书人说的故事,是专为姑娘家准备的。可自己偏是最不姑娘家的姑娘家,一颗爷们心,怎被儿女情长满足?

    “算了,上二楼逛逛吧。”魏月半听说,二楼就便是舞文弄墨的去处了。虽然字画这般东西赏识不得,但既然来了留墨阁,便不能白来。

    慢慢上了楼,目中几位游客边走边赏识,魏月半参与其中,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却是看见前方一袭白衣有些眼熟:那白衣附身低头,正仔细看着什么东西。

    “等会?是诺寒家的那个?”

    魏月半慢慢走近,将脑袋从那白衣身后探出:桌上是一幅书法,以行书行云流水般洒下“天道酬勤”四字。

    那一袭白衣目中专注,以至于全然没看到自己肩头探出的一颗大脑袋。不时手中比比划划,似是临空描摹那幅字迹。

    “笔力遒劲,翩娇若游龙惊鸿,可惜了,没有落款,不知是哪位大家了。唉。”白衣慢慢赏识完,一起身便撞到了不知何物,回头便看见了一颗脑袋:还没从那幅行书里缓过神来。

    “......”二人四目相对,魏月半被看的一时尴尬。

    “我们见过。”白衣先开了口。“忘了我么?司言,咱们吃过一顿年夜饭。”

    “哦哦,想起来了。”魏月半做笑,心里揣度着怎么接话。说起来这公子长得真是俊秀:眉目冷冽,身形若竹,实像玉面书生。可那头上一顶斗笠,平添了不少江湖气。

    “魏月半,对么?诺寒说起过你。”打断魏月半准备的自我介绍,司言语气平淡。“青翊台魁首戏师,听说也教演了不少弟子。巾帼不让须眉,当之无愧。”

    “不敢当,老戏迷们抬爱罢了。”魏月半笑着摆摆手。“刚刚看你如此赏识那幅书法,莫不是对书法有些研究吗?”

    司言仍是面无表情:“略懂一点。一时看的精彩,便忘神了。”

    “说来我倒是想起来,那晚上公子饮酒若饮水,真是海量,够豪爽。”

    “?”司言眉头皱作一团,随后又神色缓和下来:那晚上大家只是互相简单打了招呼,闲聊比不上饭菜的可口。只是认识自己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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