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缘-第2/3页

    说着，韩落强行动用精神力操控起幽能，一片嫩芽从黑色的首饰盒中冒出，顶开了黑色的盒盖，一点点成长。

    “在我八岁的时候，艾琳和卡尔特被贵族的侍从打死在大街上。从那天开始，我便充满了仇恨，费尽心思想要杀掉那群侍从的主人，男爵弗雷德。”

    一朵白色的花苞渐渐长出。李焰凰依然在搅拌着咖啡。

    “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难，我甚至没有办法接近目标，甚至是他的侍从。没有钱的我，甚至在安葬了家人后一无所有的我，强忍着委屈，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乞讨。是的，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叫屈辱。”

    “在漫长的等待后终于出现了转机，我在特丽纶大教堂的大门外，看到了弗雷德和他的那群侍从。此后，我每天都会到这个教堂附近观察，并利用自己的身份接近施舍乞丐的修女。在她面前混个眼熟。”

    “我在修女的口中得知弗雷德在每个周三和周六的早上都会来教堂祈祷，我开始为此准备。我学着卡尔特磨小刀刀片的方法用一块铁片制成了匕首的刀身，并用竹片做成刀柄，把它藏在我平时驱狗的粗竹杖之中。”

    “那一天是周六，我撬开了教堂的后门，趁着修女不注意，混入了教堂的主厅，所有人都在闭眼祷告，而我则用那把匕首刺入了弗雷德的心脏。卡尔特告诉过我，那里是生物的致命弱点。”

    “捅入他心脏时，我脑子一片空白，鲜血溅了我一身，在听到其他人的尖叫声后我才反应过来。我连忙朝着后门跑去，男爵的侍从冲入了教堂，好几个人追在我身后，我靠着对街巷的熟悉甩掉了他们，却在慌张中被贫民窟内的铁管刺穿了肚子。”

    “那一年的初冬罕见地没有下雪，天气的寒冷却更胜以往。我倒在血泊中，静静地等待死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人走到我身前，她问我讨厌这个世界吗？”

    “其实我真的真的很想说我恨这个世界，但我突然想到了艾琳，她摸着我额头的温暖手掌，我又想到了卡尔特，他那并不宽厚却很温暖的背。所以我对她说，不讨厌但也不会喜欢。”

    “她问我冷吗？我说这东西不存在，然后她就抱起了我，那一瞬间，她的怀抱真的好温暖。”韩落的语气很柔和，他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微笑。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不容易被讨厌的礼物就是温暖，所以——”韩落用手指轻点已经盛开的白色花朵的花蕊，整个客厅逐步陷入了黑暗，客厅内所有的光开始汇聚在花瓣上。

    花瓣呈椭圆形，一片挨着一片，紧紧地簇拥着粉色的花蕊。

    李焰凰抬头看着光芒汇聚的花瓣，停止了搅拌咖啡的手，希洛里雅眼眸有些迷离，晃了晃头，也盯着白色的花朵。

    倏地，花瓣炸碎开来。残破的花瓣掉落在客厅的每个角落，又再次盛开，这次不再是白色，而是橙色。中间粉红色的花蕊开始膨胀，一股淡淡的幽香散发而出。

    房间内的温度慢慢升高，配合花蕊的幽香和房间中的暖色调花瓣光源，使得客厅中多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温馨。

    李焰凰看着这一幕，怔了良久。

    正当她想开口感谢时，韩落继续说道：“她叫乌尔瓦·J，我叫她J姨。她会给我做布尼糕，会在晚上给我讲故事，会带着我逛城镇，会背着我去山上吹夜风。”

    “她——”

    “她其实很悲伤。”

    韩落没有注意到李焰凰捏着勺子的手指微微泛白，希洛里雅从口袋中掏出一瓶小药丸，丢入口中，她身上的酒气逐渐散去。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经常流露出那种表情，那种我以前无法理解，却会感到很伤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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