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熄灭

    滴，滴，滴。

    锈迹斑斑的水龙头不断有水滴落下，打在脏污的积水当中。

    “唔唔，好冷。”

    一个脏兮兮的小乞儿坐在背风的街角，牙齿咯咯作响。

    呜呜的风声伴随着片片细小的飞雪回荡在空旷的街道，天空除了黑暗没有其他色彩。

    贫民窟的灯早已熄灭，这里的人收入很微薄，他们舍不得一丁点的浪费。

    这又是一个寒冷的夜，小韩落真的觉得时间好难熬。他紧了紧盖在身上的那一把稻草，却依然觉得很冷。

    这是小韩落被邻居赶出家门的第三个月，邻居借着收养他的名义，霸占了韩落母亲遗留的房子和一小袋银币，在收养了小韩落一个月后，就将他赶出了家门。

    只有6岁的韩落开始了流浪，而这是他流浪生涯中经历的第一个冬天。

    雪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狂暴，低矮的墙角已经无法遮蔽寒风的洗礼。

    小韩落紧紧抓住那一把稻草，小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

    不断有雪花飘落在小韩落的身上，而寒冷与饥饿已经使他无力去抖掉身上的积雪。

    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好想就这样睡过去。

    恍惚之间，他好像看见了母亲，看到了家里温暖的烛光，母亲的手抚摸着他的额头。

    “卡尔特，快过来，这里有个小家伙快被冻死了。”

    “艾琳，这种事很常见，不要管了，我们自己都吃不饱，你干嘛要多管闲事！”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抱怨。

    那个叫艾琳的瘦黑少女拍掉小韩落身上的积雪，她伸手在小韩落的额头摸了摸。

    “他发烧了，卡尔特！”

    少女看着无动于衷的少年，咬了咬牙，伸手去抱小韩落，却怎么也拽不起来。

    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女孩觉得有些委屈。

    “卡尔特？呜呜。”

    少女感到很难过，呜呜的哭声和那一滴滴往下坠着的泪水让卡尔特心头有些堵。

    少年擦了把脸，从怀中取出一张洗得发白的手帕，递给少女。

    “艾琳，你总是这样，唉！”少年叹了口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救回去也不过是一只白眼狼！

    少年心中很不爽，他望着艾琳伤心的样子又感到很难受。

    他走过去背起韩落已经略微僵硬的身体，又用手拍了拍艾琳的脑袋，朝着两人的小窝走去。

    卡尔特总是挡在瘦小女孩的身前，用他那并不健壮的身体为她挡着风与雪。

    那一年他13岁，她12岁，小韩落6岁。

    “艾琳姐姐，不要再买这种零食了，太浪费了。”

    “隔壁的斯塔说这种糖可以让人开心哦，小阿落不要再闷闷不乐了，好吗？”

    “艾琳姐姐，明天我去地里帮你刨土豆好吗？”

    “不行，你太小了，那片地里有野兽，你跑不快，乖乖待在家里。”

    “艾琳姐姐，明天杂货铺老板招工，我也去好不好。”

    “你太小了，他那边不招你这种小孩子。”

    “艾琳姐姐，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我感觉自己好没用！呜呜呜。”这是韩落被赶出家门后第一次流泪。他觉得自己很没用，他真的很伤心。

    “明天去帮我递工具。”卡尔特用手使劲地摸了摸韩落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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