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献祭
玄月一语惊醒梦中人,王京尘把脑瓜子一拍:“我不就是冲着这玩意来夜行卫的嘛。”
当即将一节断木活化成一条细长触手,搭在那神胎之上,便就算是触碰到了,而后闭上双眼开始念动献祭咒文。
只见他胸腹中的血轮猛的绽放出耀目红光,将他的皮肉映照得像个人皮灯笼。
随后王京尘不受控制的浮向半空,自高而下睥睨全场,有如神明。
场中二人注意到异变发生,纷纷停手,将注意力转遇到他的身上。
实际上王京尘现在很慌,从他念完献祭咒文之后身体便脱离了掌控。眼前两人随便一个都能将自己一巴掌拍死,很显然这可不是人前显圣的时候。
一尊血轮的虚影浮现在王京尘脑后,缓缓转动。将已经微微泛白的天空映得一片血红,宛如万里云霞同时燃起熊熊烈火,蔚为壮观。
苍牯感受到这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弃了孙研焘,扬起巨斧向王京尘冲来。
但他脚下的木质地板已然消失不见,化作由无数黑色小手交织组成的泥潭,交替着将他的双腿紧紧缠绕住。苍牯惊恐的发现自己体内的神恩在迅速流逝,雄壮身躯也在片刻间坍缩成之前矮小的模样。
无数带着尖刺的藤蔓从四面八方涌入,把那疯狂不住挣扎的神胎捆了个结实并不断收紧,几乎将它勒成无数碎块。
随着它挣扎得越来越剧烈,一种不可名状的低语在众人耳边响起,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降临到那神胎之上,传达出一股无法反抗的意志,瞬间将王京尘的意识击溃。
千钧一发之际,已经爬满整栋高楼的藤蔓忽然间开满血红色的鲜花,如同长夜烟火般绚烂。那股意志像是受到了对抗,呈现出极短暂的被压制的状态。
也就是这难以察觉的一瞬,神胎像个破了洞的皮球一样迅速干瘪下去,最终化为虚无,只隐约留下一声尖锐的嚎叫。
随着血轮转动一圈,漫天红光骤然收敛,王京尘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跌下去,正巧落在苍牯面前。
失去神恩的苍牯不复寝教长老的威严,犹如风中残烛,颤抖着指向王京尘,声音中满是不甘:“你……你竟然是神……”
话到口边,孙研焘已快步赶到一铁锨将他的头颅拍成一个稀烂西瓜:
“将死之人还这么聒噪,懂事一点,有些事就不必说出来了!”
神胎一死,那幻象如冰雪消融般褪去,露出山坳中的本来景象。仅是粗粗一瞥,便令人心惊肉跳。
黑色山石上哪还有什么村子,那诺大一片地界竟是由森森白骨组成的大阵。阵眼就在这骷髅堆叠成的高塔之上,放眼望去何止千万冤魂。
“我的天,这得死了多少人啊……”玄月跪在高台边上,晶莹泪水在眼眶中滚动。她的情感是王京尘赋予的,自然与他一般心善。
王京尘确实不通道法,但在还抱有希望的年岁里也读过不少道文,此刻不顾身上伤势还未痊愈,正一脸肃穆的念着《太上救苦经》。
这经文到底是否有超度逝者的用途,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王京尘无法对这满地白骨无动于衷,他那朴实无华的内心总会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否则就会有种亏欠感。
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孙研焘默默等他将经文念诵三遍,这才幽幽开口:“古神降天灾,邪教出**,这等惨剧不过是寝教作恶的冰山一角。”
“人死不能复生,念再多的经文也只是宽慰生者罢了,”他将掉落在一旁的腰牌捡起,交还给王京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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