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境之上



    群山环绕间,三位青年站在雨间脸色各异。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

    王京尘额头布满细汗,干笑着分辩道:“郎兄你说笑了。哪有死人还能如我这般行动自如的。你就当我昏迷时做了噩梦,胡言乱语吧。”

    雨珠落在郎思聪的光头上,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滚落。

    “京尘兄弟,不对。”

    郎思聪眉头紧锁:“兄弟,初见时你身上伤势颇重,现在看来却好了个七七八八,似乎暗合玄婴神的特点。你与为兄实话说来,莫非修了玄婴神的什么邪法?”

    王京尘心中一惊,急急在身上摸索个遍,发现其所言非虚,原本足以致命的伤势竟以诡异的速度恢复了。

    他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一边检查着伤口一边思考对策:此等异变必与先前经历的怪事有关。他分明记得在那诡异石棺中困了十数年,醒来时却似乎只过去一两天,而先前袭击自己的黑山羊们确真实的流走了十几年的岁月,这中间要说没有神明的影子鬼都不信。

    只是他想不通是谁治好了自己的伤,是玄婴神还是那道光?它们又有何企图?王京尘向郎思聪站立的方向偷瞟一眼,血红袈裟无风自动,似乎只要说错一句便会有雷霆手段从袈裟下冲出将他就地正法。

    “郎兄,我不知道。”

    权衡双方实力后,王京尘只得选择实话实说:“或许只是这山洞有甚古怪,能活死人、生白骨,郎兄若是认准了我是那什么玄婴神的信徒,便就地将我格杀算了!”

    郎思聪自然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见他说的坚决便不忍相逼,沉吟片刻安慰道:“兄弟莫要委屈,或许是小僧多心了。不过事关重大,还是得验上一验,还兄弟你清白之身。”

    “如何验得?”

    “司相大人正在安南城内,任何邪祟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苏洁此刻显得有些畏缩,从郎思聪咯吱窝下探出半个脸来:“你与我们回去,一验便知。”

    夜行卫司相楚玄铮乃是大梁夜行卫最高统领,掌管全国鬼神杀伐之事,皇权直属,一人之下!这等大人物一旦离开梁京定然是出了不得了的事儿需要他去挽天倾。

    其中关节王京尘自然不曾知晓。不过他此时也没那刨根问底的心思,见暂时不用再死一次了,激动道:“郎兄你放心,我是个道士,若是真侍奉了那些怪力乱神,便请三清祖师降下一道雷法劈杀我!”

    “哦?兄弟师门何处,说不定我们还有几分前缘。”

    郎思聪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王京尘边走边说。

    十五年前,有位牛鼻子老道突然出现在安南城郊,自己搭了个茅草屋潦倒度日。所携之物唯有一块牌匾、一个孩童。

    这孩童是他在梁京一口枯井中捡到的弃婴,井**有大大小小五个孩子,仅剩这一个还喘着气儿。老道将几具尸首挨个葬了,感叹人命如浮尘,便了给他“京尘”这个名字。

    至于那块写着“乾元观”的牌匾则被挂在茅草屋上,老道说人在何处,山门便在何处。于是王京尘十岁这年在这牌匾下磕头拜了师父。

    老道士不通丹道,也不会掐算,一本《太上感应篇》研究了一生也没甚心得。能传授给徒弟的本事不过洗衣做饭、劈柴生火。了不得设个地笼、挖个陷阱,捕些虾蟹兔子解解馋。至于拳脚功夫、道法神通,自是没有。

    也就在王京尘磕头拜师的同年,老道士身上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状况。

    他仿佛变成了一个泉眼,汹涌的海水每时每刻都在从他口中涌出,其中夹杂着淤泥、藻类,甚至是活的鱼虫!刚开始还仅仅是弄湿被褥的程度,大约十天后,水已经漫出茅屋,顺着青石板铺出的小路流淌出去,所过之处腥气熏天,草木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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