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爱上了蒙古女孩

    那是个星期天，我和莉莉没有出去玩，大白天在床上缠绵，正在兴头上，突然听到门铃响。我俩同时停止了动作，心想，这是谁揿的门铃？我来这个城市无亲无故，除了黑八和那几个兄弟，也没什么朋友。当然，黑八和他那几个兄弟是从不上我这儿来的，他们也不知道我住这儿。每个月除了房东揿一次门铃收房租，我的门铃几乎是聋子的耳朵——摆设。现在还不到月底，房东不可能这么早收房租。

    莉莉让我起来开门，我极不情愿地穿上衣服。这时门铃仍在响，好象知道家里有人似的。我也很生气，也想看看是谁这么不识相，打扰我的好事。等我走到门口时，门铃却不响了。我从猫眼往外瞅瞅，没见到人影。心里挺奇怪，就打开了门，楼道里的声控灯还亮着。一个女孩的背影正从楼梯上往下走，听到门响，她猛一下回过头看，与我的目光碰个正着。我的心猛地一动，就像被电住了一样。我和她的目光相撞的几秒钟，双方竟都没有开口。她的眼睛很美，像一口深深的井，让人陷进去就不愿起来。她回首间，秀发向后飞扬，美丽的眸子露着惊喜。我的大脑在当时就掠过一个词语——惊鸿一瞥，我想，用这个词是最恰当不过。她那个造型就像某洗发水广告画面一样，给我留下了极深极美的印象。

    “你，你找谁？”我打破沉默问，这样的时刻我觉得无论是谁先说话，都会影响我心中那种奇妙的感觉。可我怕我不开口，她可能就要下楼走了，那样会更糟糕。

    “我是来租房子的，没敲错门吧。”她说，普通话里带着浓重的东北味。

    我想起上个星期，在国贸贴的那张招租广告了。

    事情的起因缘于莉莉。上个星期莉莉突然对说我：“李佳，这两室内一厅你一个人住也太浪费了吧。”我说：“还有你呢。”莉莉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隔壁的那个小房间空着没人住太浪费，不如把它租出去，你也可以少出点房租，多攒点钱。”我不以为然地说：“让他空着，能省几个钱？再说，我工资每月花不完，还能存点。我一个人住多清静，多自在。假如住进一个人，多不方便。”莉莉反驳说：“有什么不方便的？两个人住在一起，各干各的事，我看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像当初她要我每月存几百元钱一样，只要她想的事就必须按照她的意思去办，不然她就婆婆妈妈的不高兴，一点不尊重我的意见和感受。我觉得她有些霸道，仿佛我的一切都是她给的似的。标准的家庭主妇型，让人受不了。这次结果还是一样，她能说出一大堆的理由让我信服她，最主要的就是能省钱。最终是我写了一张招租广告贴在国贸广场人多显眼的地方。我记得我留下了手机号码，她为什么不打电话联系，径自找上了门？也许各有各的处事方法。

    “没有。”我赶忙回答，并邀请她：“进来谈谈吧。”

    她却说：“不必了，我以为是个女的要合租呢，你的名字倒有点女性化。”

    我没有来由地感到失望，正不知如何是好。莉莉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问：“李佳，是谁呀？”我冲屋里说了一句：“租房子的。”

    那女孩听到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居然停住了往下走的脚步，转过身上来了。想必听到屋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让她感到安全。我大喜过望，把她让了进来，坐在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水，坐在她的对面却不知说什么好。我第一次在一个女孩面前感到拘束，手足无措。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自己也说不清这是怎么了。我感到她的目光一直在看我，我在她的目光中局促不安，总怕自己每一个动作或者每一句话引起她的不满意或者嘲笑。我在女孩面前的自信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莉莉从房间里出来，惊讶地说：“怎么是个女的？”

    那女孩把眉毛一挑，问：“女的怎么啦？”

    莉莉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话感到唐突而难为情，她说：“我是说，我们不要和单身女性合租。”

    “为什么？”女孩问。

    “……”莉莉哑了口，想了一下才说了一句：“不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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