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特殊任务

    原野的清香被车窗隔绝在外，他一手轻轻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拨通了联络员的专线。

    “你好！”与他通话的可能是个身材发福、行动迟缓的中年人，但耳机里传来的却是清脆活泼的少女声音。

    “十一，顺利交货。”他低声说出重复过很多遍的暗语。

    “网上出了不少现场画面呢！十一哥哥用的枪一定很大吧？那个人的脑袋好像完全爆掉了！”

    “距离太远，我能选择的武器不多。”

    “一切顺利就好！”联络员用愉悦的口气总结道，“人家终于可以去海滨度假了，而你还要接收一段密语指令……”

    三天之后，荣夏联邦首府禹龙城西郊。小雨初停，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穿过湿漉漉的草坪，来到一栋二层小楼的门口，几乎不假思索地输入一串繁复的密码。

    沉重的金属防爆门缓缓打开，随即又在他身后轻轻关闭。楼内陈设齐全却空无一人，他按照长期养成的习惯四处看了看，除了几个监控探头之外，还在楼梯下面发现了一道被锁住的暗门。

    下午四点整，随着一阵微弱的金属碰撞声，那道暗门被人推开，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大步走了出来。

    修剪整齐的短发和髭须都已白多黑少，但他腰身挺拔、步履轻捷，举止间丝毫不见老态。

    提前等在门口的年轻人规规矩矩地站好：“报告毛局，甲字十一号奉命来到！”

    “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毛承武挥了一下宽厚的右手，“在特训班里可没见你这么守规矩。”

    “当时我们是师生关系，随便点很正常，可现在您是联邦军情总局副局长，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勤。”年轻人微笑道。

    “老子招你们入学的时候就是副局长了！”毛承武喝道。

    “可当时我们不知道啊！而且你老平易近人，经常教导我们不要像普通学员那么刻板、拘谨。”

    “嗯，记性还算不错。”毛承武点了点头，“到里面谈吧。”

    他大步走进客厅，随手把一只皮质极佳的公文包扔在宽大的茶几上，然后指了指摆在角落里的酒柜：“想喝什么自己拿。你小子好像又长高了。”

    “毕业后确实又长了一点，去年就停了。”甲十一拿出一瓶琥珀色的烈酒和两只酒杯，“还喝这个？”

    “就它吧。”毛承武向四周看了看，“这房子让专人照看了两年多，我今天是第一次过来。”

    年轻人一边向杯子里倒酒，一边尽量随意地问道：“到底是什么大任务，还需要你老人家当面下令？”

    “别紧张！你在外面奔波了三年，应该干点轻巧活了。”

    毛承武示意年轻人在长沙发上落座，自己端着酒杯在宽敞的客厅里缓缓踱步。

    “有一个很特别的年轻人，他十七岁考入联邦法学院，用三年时间完成了五年的课业，因表现优异被一位著名的法学专家直接收为门生，仅用四年便获得了博士学位。令人震惊的是，他居然返回家乡，在市警署工作了六年，随后才出任行省法院的法官，不久前当选为玉川行省执政官，年仅三十七岁。”

    甲十一颇感意外：“这么年轻？”

    “三十多岁的行省执政官也不是绝无仅有，但这位先生的背景太普通了——他的父亲是个白手起家的生意人，虽然身家丰厚，在政界却没有足够的影响力，他的母亲是个律师，二十多年前与丈夫离婚后没有索要高额抚养费，却一个人把儿子抚养的很好。”

    “不喜欢钱的律师可不多见！”甲十一笑了笑，“我明白你老的意思，凭这个家庭背景和本人的条件，这位先生很容易成为高级警务人员甚至**官，却没资格在这个年纪执政一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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