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司狱
窗外雪愈发大了起来,点点扬花片片鹅毛。
穆芃芃站在窗前看着院楼里的梨树,因是冬天那棵梨树光秃嶙峋与其他假山怪石格格不入。
她觉得这个地方似曾相识。
脑中似乎有个披着桃红色披风的小女孩站在这棵梨树之下,仰着头用手去接风吹而落的梨花。
“长姐,我们之前来过这里吗?”穆芃芃回头问,心里涌起的熟悉感实在很强烈。
“你想起什么了吗?”穆芩芩脸上有一丝惊喜:“四年前宫里举行的青苗宴我们也是住在这里。”
“青苗宴?”穆芃芃使劲回想,这个名字异常熟悉但是场景是什么却回想不起来了。
这个穆芃芃能不能争一点呀,四年前的事一点也没有想起来,看来果真是性格懦弱,入水之后连求生意志都丧失了……蒋一一微叹一口气。
她看向那棵梨树,总觉得那棵树代表着什么,至少是代表着穆芃芃的什么,不然为什么她看到的那一刻心里有微微的涟漪呢?
林墨白带着十几个人兵分三路来到了丝绢上写的三个人家中。
“墨白,你可看过这丝绢?”那日皇上在皇子走后问他。
“臣职责所在,会亲自检查每一样面圣之物。”林墨白行礼答道。
他五岁便入皇宫一直在神机营训练,十二岁选入绣衣御史,十七岁成为绣衣御史中最高等级,二十二岁赐予节仗和虎符,他的存在便是绣衣使者的存在。
绣衣使者任务多且危险,能够一直留下来的不多,他便是最长久的一个,也是皇上最信赖的一个。
他的父亲是南梁帝上一个最信赖的人。
自林墨白记事起,皇上就从来没有称他为臣,总是以墨白称呼。
这个称呼总是能让他想起已经去世的父亲。
“墨白,林家世代风骨铮铮,平西北收失地剑吼西风,刀剑之间豪情不灭,我们从不是奴,是南梁的脖颈和手臂。”那日在风中,父亲的红色战袍被风扬起,他的眼睛如火如炬。
转身之后再无相见。
父亲之后,他多次请愿驻守边关但都被南梁帝驳回,让他留在身边成为绣衣御史。
林墨白知道,此时的南梁帝需要的是耳朵是眼睛,他默然。因为他是林家的人。
出宫门,快马疾驰,直入三人府邸,没有半分啰嗦,那三人就被请到了司狱。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
没有惊扰百姓与朝廷,街上依旧一片热闹,各家都在准备腊八粥宫里依旧一片喜庆,正准备着祭天。
林墨白坐在炉火前,那盆里的铁棍已经烧红,他默默的看着绑着的刑部侍郎徐添。
他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因为司狱的这些套路刑部也在用。
林墨白如何审,徐添心里最清楚。
早已知己知彼。
徐添虽四肢被绑但神色自若,正在闭目养神。
“徐大人,还是自己说为好。”林墨白身边的侍从青木提醒道:“司狱的刑具也不比刑部的差。”
徐添呵呵一笑,喉咙里斯斯作响,抽水烟落下的毛病:“知道差不了,但是总不能让我屈打成招吧。证据呢?”
“证据自然会有,但是我们拿出来和你自己说,结果不一样。”青木追随林墨白很多年,早已可以独当一面,大多数情况下林墨白完全可以不用亲自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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