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苹果

    “身边的好像是她妹妹。不过听说她这个妹妹才情与相貌远不如她。”左期说话着螃蟹也没有少吃。

    莫羽臻看着手边的酒，穆将军家的女儿……那日她莫不是也因为自己才去的品墨阁……

    穆芃芃吃着糕点螃蟹却丝毫未动，莫珊言看见有些不悦：“穆芃芃，你是看不上我家的螃蟹吗？这可是上好的湖蟹，本不是这个月份吃的，这是特意养的送了过来，你还挑三拣四，我看你是不识货。”

    “我吃了螃蟹会起疹子。”穆芃芃如实说道。

    周围人一听都笑了起来，莫珊言面色更黑：“穆芃芃，你看不上就直说看不上，螃蟹起疹子未免也太可笑了。听说穆将军当年在贠城还吃过生肉，怎么到你这儿连五十两银子一只的螃蟹都吃不了了？还是说，你和你爹一样只喜欢吃生的，这熟的你吃不惯？”

    穆芃芃一听准备起身理论，却被穆芩芩在桌下一把抓住，她嘴噙笑意柔声说道：“并非有意冒犯妹妹，确实是她至小不能食鲜虾螃蟹之物，妹妹家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即便是故城湖出来的螃蟹个头有这么大的也是罕见。”

    莫珊言一听冷哼一声面露得意：“也难为你们粗人识货，这螃蟹确实故城湖运来，而且是顶级金爪蟹。算了，谁让她没有口福，我们自己吃自己的。还有，你别一口一个妹妹，喊我妹妹的是礼部侍郎莫羽轩和鸿胪寺丞莫羽臻。这里的人都以你为样，你也自诩什么京城第一才女，我偏不服你，不过是武将之家。”

    “你……”穆芃芃又想开口，手被穆芩芩狠狠捏住，她乖巧的闭上了嘴。

    穆芩芩面上依然含笑不徐不缓：“莫姑娘可折煞我了，京城女子在安宁公主面前都会自惭形愧，我哪能自诩第一呢？轨物范世的人是公主。”

    安宁公主只一直坐着看戏，听见穆芩芩这么说，倒也十分舒适，开口道：“好啦，这蟹都要冷了。”

    莫珊言一听提到公主不便多言，翻了个白眼转过头看那梅花亭中的戏。

    “长姐……”

    “有话回家说。”穆芩芩不紧不慢剥开蟹壳尝了一些，似乎没有刚刚的争吵，只是背挺得更直了些。

    “长姐，这蟹是甜的，上面是一层糖？”穆芃芃看着比手掌大的螃蟹很是好奇，可惜呀可惜，自己居然不能吃。

    “这是糖蟹，把活蟹洗净，再加糖、酒、生姜、橙皮、花椒等调料腌渍，十分味美，只是……”穆芩芩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只是这已经是腊月本不是吃螃蟹的时候，原是养在金秋的蟹被赶到准备好的洞中，用微温的水养着才能在腊月送过来，人力物力财力损耗很大，这一个螃蟹花的银子够一个边关战士吃上几个月的了。”穆芩芩断下话头，默默的把螃蟹放好不再碰它。

    穆芃芃心里一震，她看着周围或面露喜色或面露怯色的大家闺秀，人人个个都享受无比，似乎没有尝过这蟹便是人间憾事。

    只有于絮儿一脸不屑。

    这么多蟹，一个接一个的由仆人从热乎乎的蒸笼里取出放入各位贵客的盘中最后进入他们的肚子，没有谁会在乎这场螃蟹宴用掉多少银子。

    穆芃芃的心越来越沉，原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竟是真的。

    这四年里穆芃芃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至于以前的事她确实不知。但是个傻子都能看出，穆家并不受人尊重，尽管穆芩芩才貌非凡也会因武将之家和那个一根筋的父亲而受到束缚，难怪她的婚事会一拖再拖。

    照理她已经十七早已到了订婚的年龄，但因母亲早逝少了替她操心的人又因穆将军常年征战，生死并无定数所以很多比她小的女子都有了归宿，而她却被人在背后计较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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