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救猫咪（六）

    自从枝若离开以后，白南山杜绝了一切交际。同桌的赵紫仙不敢同他讲话。因为白南山变得像个聋子，经常不理会人。

    有时候，齐燕会将白南山的手机借去听歌。她听歌的时候，喜欢用指尖来抚摸手机的喇叭。那是一条狭小的缝隙，摸起来给人的感觉很是解压。当她每次看到破碎的屏幕时，似乎总能看到白南山内心的伤口。

    每次还手机的时候，齐燕都会问：“你还好吗？”

    白南山总会平静地回应她。她是白南山唯一会去理会的人。

    寒假的前一天。

    走廊上，齐燕来到白南山身旁。她将相机包递向白南山，闷闷不乐地说：“林花花去厦门了，她不读书了。她让我把相机转交给你，以此作为豆四的抚养费。并要求你好好照顾它。”

    白南山望着相机包，却不去接。

    齐燕把包挂在白南山的肩上，说道：“收下吧！毕业的时候，记得给我拍照。”

    说完，齐燕愁闷地离开。

    白南山回到住所，随手将相机包扔到饭桌，随后倒在沙发上，发起呆来。直到夜幕降临，白南山才炒了一份蛋炒饭，吃了起来。

    此时，豆四翘起尾巴，弓起背，在白南山的小腿边站着，撒着娇喵喵叫。见状，白南山把碗里的鸡蛋都挑给了它。

    豆四长大了许多。它骨骼高大，身上却没有多少肉。它将地上的鸡蛋吃完后，开心地跳到桌子边，玩起了相机的背包带。背包带悬挂在桌子边沿，在豆四的手中荡来荡去。

    白南山在地上跺了一脚，试图将豆四吓开。可劝阻了几次，却不见效。遂抓起一本书，直接向豆四打去。豆四对着白南山，折耳露齿，发起怒来。

    那是白南山难以忍受的。他放下碗筷，取下一个衣架，悄悄走到豆四身旁，突然向豆四打去。

    面对危险，猫的反应是敏捷的。

    白南山打了个空。随后，一人一猫在房间里追逐起来。见豆四躲到床脚，白南山用衣架指着猫，怒吼道：“给老子出来。”

    豆四喵喵骂个不停。

    白南山起身找了几块木板，将豆四经常出入的位置堵得死死的，以防它逃跑。此刻，白南山的愤怒被豆四的逃避彻底引燃。

    白南山伏在床边，拿起扫把，向床脚一阵挥打。豆四被打疼后，迅速钻了出来，便在房间里一通乱窜。白南山却是穷追不舍。豆四又挨了几扫把后，慌不择路地跑进厕所。

    白南山跟了进去，随即反锁房门。豆四无路可走，只得躲到墙角。白南山扯下洗脸帕，将它裹在手上，然后一把抓住豆四的脖子。

    白南山提起豆四，一巴掌扇在豆四的头上。豆四拉伸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白南山怒道：“跑啊！信不信老子要了你的命？嗯？”

    突然，豆四疯狂地抓咬起来。白南山疼得将猫摔向墙壁，吓得豆四屎尿一地。见白南山向它走去，豆四奋力跳上厕所的窗台，害怕地缩成一坨。窗台边，挂着猫屎，滴着猫尿。

    这一刻，白南山才渐渐清醒过来，生怕猫掉进河里。

    愤怒之后，全是悔恨。

    我为什么要打它呢？

    不管是在打猫前，还是打猫后，白南山都在恨自己。而真正释放这一能量的时候，猫却成了对象。

    白南山悲伤地离开厕所，走到窗户前。窗外，夜幕遮掩了一切事实。白南山看不清对岸的那片芦苇，看不到枝若曾坐过的石头，看不到枝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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