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A与B（上）

    水田边，一树梨花正等待着春风，她要下一场雪来祭奠去年的冬天。树下的油菜花翘首以盼，当雪花飘落的时候，诗人会将它们画成初春，而不是菜油。

    石阶上，眼前那早已荒芜的水田，让白南山回想起曾给他棉絮的老人，而老人已经离开这个世界。

    时光留下的又是什么呢？

    不多时，枝悠然戴着耳机从小道上徐徐走到白南山的身后。她顺着白南山的视线将目光落在梨树上。

    两人沉默片刻后，白南山才发现枝悠然的存在，方才起身走下石阶。两人来到黄桷树下，白南山给枝悠然让出路来。他借故望向天空，只见一树白鹭像梨花一样盛开。

    睹物思人，白南山突然想起了枝若。

    白南山暗自想道：“那个时候我为什么要丢下她呢？我害怕什么？对！是枝悠然让我跑的。”

    想到此处，白南山转而瞅向枝悠然，却见她正抬头望着白鹭，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一只不太知趣的白鹭拉下一泡屎，正好掉在白南山的脖颈上。见状，枝悠然赶紧从书包里抽出纸巾，将其擦净。

    白南山伸着脖子骂道：“草泥马！老子不整死你们！”

    枝悠然用掉几张纸后，苦着脸说：“没事了！已经干净了！”

    待枝悠然处理完毕后，白南山愤恨地捡起石头，使劲往树上砸去。几次打空之后，白南山尝试着调整准心，向鸟群密集而低矮的地方扔去。刹那间，一只白鹭应声掉下树来，众鸟皆惊，轰然而散。

    枝悠然扯掉耳机，反感地问：“你打它干嘛？又不是它拉的。”

    白南山看着枝悠然，觉得她莫名其妙：“如果拉在你的身上，你会这样说吗？”

    枝悠然冷哼一声，快步跑到树下，只见前方的草丛中，一只白鹭不停地挣扎着想要逃开。

    枝悠然回头望着白南山，生气地说：“这只是偶然事件，它们又不是故意的。”

    白南山很感激她刚才帮助自己，却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生气。

    白南山冷笑道：“我打鸟也能惹到你？如果你有什么不满，请你直说。”

    枝悠然无奈地笑了笑，问道：“如果那是无意冒犯，你就不能原谅它吗？”

    白南山冷冷地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然，我定会报复。”

    枝悠然叹息一声，竟无言以对。

    此时，白翠翠和白思思刚走出小路，正好看见争执中的两人，她们连忙跑向枝悠然。

    白翠翠挽起枝悠然的手：“悠然姐！你在看什么呢？”

    枝悠然强颜欢笑：“有只白鹭受了伤。”

    闻言，白翠翠轻手轻脚地靠近草丛，使得白鹭惊恐万分，猛烈地扑翅乱跳。当白翠翠正要抓住它的时候，白鹭拼命一飞，随后遁去远方。

    白南山只觉无趣，便起身离开三人，径直朝着学校走去。见白鹭飞走，枝悠然三人失落地离开了黄桷树。看到枝悠然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白翠翠便东拉西扯地和她闲聊起来。

    白翠翠微微一笑：“悠然姐！我想把菜园子改一下，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弄。”

    枝悠然转头望着白翠翠，好奇地问：“是门前那块地吗？”

    白翠翠连连点头：“我婆已经答应我了。那块地归我，而且坝子周围的地同样归我。”

    枝悠然莞尔一笑：“那挺好啊！可比我的园子大上许多。我觉得种菜的地方就别动了吧。你试着在四周围上竹篱笆，然后在旁边种些花草。如果觉得行走不便的话，那就铺上一条石子路。其余部分，你就按自己喜欢的样子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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