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玉阿大桥(下)



    寒霜过后,天气渐冷。

    一天下午,因政治老师临时有事,班主任就把这门课改成语文。

    教室里,黄乐正认真地授课,大部分学生听得津津有味。唯有坐在最后一排的同学交头接耳,嬉戏打闹。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白南山,整个班级出了他之外,其他人都穿着秋冬季的校服,唯有他穿着一件短袖。白南山蓬头垢面,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异味。他不但看起来显眼,闻起来也刺鼻。

    黄乐的目光时不时地看向白南山。见状,枝悠然用笔在白南山的背上提示了几次,后者却一动不动。黄乐的语气在不断地变化,用隐晦的方式提醒着白南山。

    近段时间,枝悠然一直试图唤醒白南山,而她今天的动作比往日都要频繁。白南山心中早就积着火气,今日已到了爆发的零界点。

    只见白南山猛地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枝悠然的桌子上,怒吼道:“推我干吗?有病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枝悠然五色无主,她惊恐地看着白南山,害怕地落下泪来。

    台上,黄乐一气之下,将书本重重地摔在讲桌上,喝道:“你们两个都给我出来!”

    闻言,枝悠然抹了一把泪,匆匆跑出教室。

    白南山一脚踢开凳子,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走廊里,黄乐皱着额头,瞪着白南山说:“你过来。”

    白南山慢慢站到两人身旁。

    黄乐质问道:“你怎么好意思的?人家把你叫醒,有什么不对吗?交了学费就为了睡觉?父母挣钱不幸苦吗?”

    面对黄乐的责备,白南山爱答不理,全当听不见。而一旁的枝悠然满心酸楚,不停地抹着眼泪。

    黄乐深深地看了白南山一眼,他转身趴在护栏上,长叹一声:“你是任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吗?”

    听到“任老师”三个字,白南山的泪水不禁滚出眼眶。

    黄乐接着说:“枝悠然已是全校第一,而你呢?那个曾经的班长,那个曾经的全班第一呢?我觉得枝悠然今天的行为并没有错,你觉得呢?”

    回忆往昔,白南山不觉蹲到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出声来。

    闻着哭声,枝悠然哭泣着说:“老师!你先进去吧!我马上带他进来。”

    想起任瀞的时候,黄乐红了眼眶,随后返回了教室。

    枝悠然擦掉眼泪,脱去外套披在白南山身上,泣不成声道:“任老师走的时候,我送了她。”

    闻言,白南山的哭声戛然而止,他一把抓住枝悠然的手臂,热切地期盼着她再说点什么。

    枝悠然轻轻说:“她让我看着你。还说了一句‘请你不要让她失望’。”

    听到这里,白南山迅速揩干眼泪,起身将衣服递还枝悠然。

    枝悠然把衣服一推,说道:“你把它穿上吧!我抽屉里还有一件。回去记得洗洗头。班主任给你订了校服,过几天就会送来。”

    白南山穿好衣服,随后深吸了一口气。

    走廊里,两人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河谷的景色。

    望着那一堆堆坟墓般的青山,白南山在心中怀疑:它们是在守护我们呢?还是在看守我们?

    至那日以后,白南山开始好好生活,他不想让任瀞失望。

    光阴似箭,转眼又过去一年。

    吃过午饭,白南山优哉游哉地走进教室,发现室内有三人正在午休。坐到书桌前,白南山拿出语文课本默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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