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 (二更)“出什么事了?……-第2/3页



                            

  眼下,缚魂灯不在,陆舟子亦已投胎,他自然再没有借口能留住她了,哪怕是躯壳。

  他对她毫不设防,才会这样轻易便让她得手了,她将药涂抹在了唇口之上,将咬了一口的糖葫芦置于他唇边,他便如久旱逢甘霖之人,连想都不曾作想便落入了围城。

  药物的药效在不断侵蚀着他的神思,在将将阖眼之际,脑中闪过最后一条思绪。

  倘或她唇上的药是要他的命就好了,他便不用再醒来,更不用再忍受心如刀绞之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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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婳婳出了妖界,望着广袤无垠的山间,满眼的迷茫。

  蓦得,那种身如飘零之感似惊涛骇浪一般袭来。

  她无处可去,沿着小径漫无目的地行着,不知过了多久,一抬头却见到了那个一进一出的小院。

  天色很暗,乌云黑沉沉的,周身朔风凛冽,似是暴风雨快要来临一般。

  苏婳婳瞧了瞧天,遂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屋内的陈设都不曾变过,那张从前诓骗江逾白戏弄于他的桌案之上,还摆着那几本被她施了术法的书册,北面的窗台下头的长案上还摆着两根燃尽的红烛,血红的烛泪耷拉在烛台之上,似泣血一般,西头的幕帘被掀起了一半,不用探身便能瞧见浴间里头,那里还摆着一个浴桶,从浴间出来,东边入眼便是一扇屏风,堪堪将后头的床榻遮住,苏婳婳行迈靡靡,绕过屏风行至床榻前,踏上四四方方叠着红色的被褥,被褥上头绣了龙凤,针脚很细密,床榻的另一头还摆着两个枕头,玉枕之上绣着两只脖颈相交的鸳鸯。

  苏婳婳缓缓弯下腰坐在了床沿之上,床榻上不知是何处的栓头松了,苏婳婳不过一个弓身,那“吱呀吱呀”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                        

                            

  骤然闻声,苏婳婳面上怔楞,不过一瞬,便垂下眼眸,抬手置于床褥上轻轻来回抚弄着,这张曾与江逾白二人在上头翻云覆雨的床榻,如今连床帐都被江逾白换了新婚的颜色。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他那样一个高高在上毫无烟火气的人,如何做得这些。

  终于,苏婳婳弯起腿抬手环臂抱着膝,垂首埋了进去,身子微微颤抖着,听不见呜咽之声,只是不多时,膝上便被一滩水渍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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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婳婳在小院住下了,可近来天色却很怪,自那日她从妖界出来后,天便再不曾亮过,一直被一层黑云笼罩着,直压得人喘不上气。

  连林间的鸟儿都飞得很低,阴风阵阵,狂风大作,若说是夏日里暴风雨要来便罢了,可这天酝酿了这么些天,这般反常,倒似是有什么通天的妖物要托身一般。

  蓦得,苏婳婳心下一沉,不好的感觉又萦绕于心头。

  莫不是江逾白。

  可即便是江逾白,又与她何干。

  想罢,苏婳婳默了又默,复瞧了瞧天色便落下窗棂,起身在屋内多点了一盏烛火。

  正这时,小院响起一阵拍门声,声声急促,倒似全然拍在了苏婳婳的心窍之上,心头一根弦紧绷着,一时怔然,慌忙起身至屋门前,下意识深呼吸妄图平息心头因着敲门之声而杂乱的心跳声。

  这才抬手拉开门,瞬然,屋外的风卷入屋内,吹起她的衣摆,险些迷了她的双眼。

  可屋外之人,不是她以为的那个,却是方鹤川。

  方鹤川喘息不止,见着苏婳婳将屋门打开,整个人才松怔下来,顾不上多言,道一句:快跟我走。

  拉着苏婳婳便往外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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