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意外

    从小许清汝就是爷爷奶奶带大，她记忆里第一次看到奶奶发病的时候是害怕的。

    随着次数的增多许清汝也习惯了，也会在奶奶发病的时候扶住她。发病的时候奶奶身体会绷紧，会抽搐。等到结束后，奶奶会忘记自己之前在做什么。

    许清汝扫了房间内的人，没有周琴。她低着头，在心里又为这个继母添上一笔。

    这时奶奶也开口：“那个周琴，我现在这个样子看也不来看一眼。这个房间她什么时候踏进来过！？”

    许清汝沉默着，轻轻拍着奶奶的背以示安抚。许宏群劝说，“好端端说这个干什么，我们都说让你不用忙上忙下，现在你看看。”

    这话听得许清汝微微蹙眉，她有些不悦。

    为什么？为什么不安抚自己的母亲，还要这么说？为什么总是替那个女人说话？

    “我不去做，我们这边热水瓶自己就有热水吗？”奶奶提高了声音，“你，你就替那女的说话！”

    许宏群皱眉，“我不是替她说话……”

    “奶奶，别气了。”许清汝安抚道，“身体要紧。”

    “清汝说的没错，您还是养好身体。”许宏群又指了指奶奶的右手，“你这个手要动一动，这样不影响以后。”

    许清汝看着奶奶的右手，没有皮肤，几个手指弯曲着。

    “痛啊。”奶奶尝试动了一下，就觉得疼痛。

    “你不活动以后长一块儿了，那你右手怎么吃饭？”许宏群的话一针见血。

    “我都说痛了痛了！”奶奶又开始不耐烦。

    许宏群皱着眉，“那随你吧。”

    说完许宏群就走出了房间，许清汝看着奶奶的手。她还是认同许宏群说的话的，但是她知道再这么说奶奶只会生气。

    许清汝还是没有开口，她像一个哑巴。很多事情许清汝都知道，或者说她也想开口。

    但是他们都不允许，不允许她反驳，也不允许她附和。

    晚上许清汝吃了饭出去晃荡了一圈，她是漫无目的地。

    从她和周琴产生间隙，再加上许宏群的偏心，许清汝晚上总会出门消磨时间。不是去找藤乐乐，就是一个人戴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漫无目的地走。

    有时候是绕一圈，有时候就纯看心情换条路。

    偶尔会去附近的公园荡秋千，或者就去那个小区的天台吹风。

    许清汝觉得自己像一个没人要的孩子，转念一想自己确实就是。

    爷爷奶奶总说自己是他们抱回来的，父母离婚的时候才几个月大。外婆不让妈妈要她，还放在路边。

    许清汝想，那个时候许宏群在干什么呢？如果没有爷爷奶奶，自己是不是就死了？死了以后，会不会因为太可怜就再投胎去好一点的人家？

    回家的时候天黑了，小巷子里有一盏路灯替许清汝照亮了路。

    许清汝在门口顿了顿，转了个弯去了爷爷奶奶房间里。

    此时许宏群正在照顾奶奶，许清汝看见也是很惊讶。

    这不是普通的照顾，许宏群在给奶奶擦身子。

    “妈，你看看这么大人了，还要我这个儿子给你擦。”许宏群一边帮奶奶擦，一边说。

    “怎么了？我生你养你，擦身怎么了？”奶奶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其实许清汝是呆的，许宏群甚至奶奶的连下身都照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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