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二个银香社



    一柄火把间隔着五丈路。

    零星的火焰传至深处。

    影子在抖动。

    有人在前,有人在后。

    白渊渟和白松渟被夹在中间,感觉不到路会有尽头。

    尖锐的墙壁已经刮碎了行人的衣服,留下了粗心人和胖子的血。

    路肯定是有尽头的,终点是一片不太开阔的地方。

    可就在这不开阔的方寸之地也容纳近百人。

    他们在泥泞的地上中来回走来走去,似乎在焦急的等待。

    粼粼波光的远处闪烁,是地下水在暗流。

    熹微的阳光从夹缝中突兀而来,在鳞次石墙上雕琢着光与影的花样。

    白渊渟不认识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也不想认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他只想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着,看看这些奇怪的人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进来的路他还记着。

    可惜事与愿违,白渊渟和白松渟被众人推到了高处。

    落于高座上的感觉并不美好,处在下方人眼神的聚焦之中就似乎是处在锋利的钢刀面前。

    每一个人的眼睛,就是一把利刃。

    白渊渟揉了揉脸颊,担心自己的脸颊会被随时划破。

    金衣男子现在已经坐到了更高处的地方。俯视着下方,睥睨着众生。

    他的手掌正摩挲着桌子上的器物,享受着青铜的触觉。

    器物虽然无法证明器物本身的价值,但是却可以证明金衣男子的价值。

    显而易见他是这里说的算的人。

    王行岐在哪里?

    白渊渟猛然间想起了他,便开始用眼睛去寻找他。

    他安静的正坐在金衣男子的旁边,小小的眼睛更细微了,乖巧的像一只狗。

    一切有座位坐的人都已经入座了,一切有地方跪的人都已经跪下了。

    桌子前的人都举起了桌子前的酒壶,开始向桌上的酒碗慢慢倒酒。

    在白渊渟和白松渟的面前,也有一张桌子。

    但他俩却一动不动,在一群奇怪的人中显得更加奇怪。

    难道这二人在此时此刻同时下定决心戒酒?

    还是因为肮脏不堪的酒碗难以入口?

    这或许是一个原因,但不是真正原因。

    真正的原因在于那个酒壶,酒壶中根本没有一滴酒。

    不仅没有一滴酒,就连灰尘也因干燥的瓷壁不肯安然留下。

    白渊渟不安的咽下了一口唾沫,原来这里每一个人的杯中都没有酒。

    “欢迎二位入我地宫,加入我社。自此我们便是兄弟相称。”

    狻猊香炉上燃起了一根香,金衣男子顺着烟雾站起身来。

    白渊渟虽然早有准备,但恐怕准备的还是远远不够。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与兄弟们相聚的地方,虽然此时比较简陋,但等到数年之后……”

    “行了,行了。”白渊渟决定换个问题。“你们聚在一起打算要干什么?”

    “我们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铲除银香社。”

    “那你们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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