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谁能来救救我。”-第2/7页



        我姿态慵懒地坐在狱卒审讯的木椅上,一只手肘撑在一边的扶手上,单手托腮,冷冷地看着谢言惨白又寡淡的脸色,忽然又觉得该是如此。

        谢言就该是如此,这般的目中无人,这般的眼下无尘,就算走到了穷途末路,还能装腔作势地记挂着自身凛凛的风骨。

        而我忽然很想知道,若是我今日打碎他骄傲的脊梁,撕碎了他冷静自持的完美外壳,叫他再也无法像今日这般蛮横骄傲,清高自傲。那时的他,冷淡的面上会露出怎样的神情?会哭着跟我求饶吗?会呜咽着朝我低声忏悔吗?亦或是流着眼泪对我摇尾乞怜?

        光是这般想象着,我便觉得大脑中有火树银花炸开,甚至给我的指尖都带来阵阵愉悦的战栗,又有什么能比碾碎傲气之人的骨头更有意思的呢?

        我本来还为无法取走谢言的狗命而感到扼腕痛惜,但如今转念一想,折磨人的方式本就有很多种。

        谢言这般傲慢自负的人,身上难免带着几分士可杀不可辱的倨傲,那我今日便非要挫挫他的锐气,令他臣服于我,当我最听话的狗,我光是这般想想,呼吸便抑制不住地急促,就连耳尖也红得发紫。

        事情果然愈发有意思了。

        我与谢言一坐一立,中间只隔着短短的数步,却已经是天堑那般的距离,我们目光相接的那一瞬,便似有璨璨的火星飞溅,空气中密密的粉尘飞舞,像是无数只跳跃的萤虫。

        忽然间,谢言轻佻的话语清晰地落入我耳中,伴随着他落在我身上的灼灼目光,更像是在拷问我。

        “你打扮成这样,是想勾引我?”

        他在故意激怒我,我这样告诉自己,我能从他冷沉的灰瞳和微勾的唇角便能窥见端倪,但我却依旧控制不住自己被激怒的情绪。

        他谢言算个什么东西,到了今时今日,他分明已经败得一塌涂地,沦为我肆意凌|辱的阶下之囚,还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我怒得腾地站了起来,将一盆高浓度的盐水直直地泼在他身上,直听到他伴着疼痛而来的闷哼声,心中不免感到畅快淋漓。

        我快走几步,便来到谢言跟前,伸出手指用力地按压在他被盐水弄得溃烂的伤口上,微笑着开口问道,“谢言,你有想过你也有一败涂地的今天吗?”

        “永远骄傲得像一只孔雀,目下无尘,瞧不上任何人,将别人看做脚下踩着的污泥。”

        “那现在呢?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我记得好清楚哦,”我朝他笑得甜腻,像一朵馥郁芬芳却淬着剧毒的罂粟花,“你好像真的很喜欢我,对我十分念念不忘,哭着求我去看你,哭着亲吻我的脚趾,哭着对我说,就算我和其他人在一起了,只要能抽空去看看你,便没有关系。”

        “你怎么这么下|贱呢。”

        “还是说你真的那么喜欢我啊?喜欢到就算被戴了绿帽子,也觉得无所谓?”

        说到这里,我忽而笑了,在心底嘲笑自己的问题是多么的愚蠢无知和不自量力,就连声音都开始发着抖,指尖深深地陷入谢言胸膛处的血肉里,以为这样便能剜出一颗黑色的心脏,直到听着他愈发痛楚难忍的沉重喘息,我才接着开口,“不,你若是真的喜欢我,又怎会利用来害死我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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