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雨送黄昏花渐落,劫后重生现新晴(三)-第5/6页



    苏倩想到朱棣下旨不准任何人记载和建文帝有关的东西,甚至剥夺了他的年号,在明实录里大肆对其进行侮辱,深感认同之下无言以对,想了一会便安慰他道:“这些也是师父你的优点啊。作为学生,你孜孜不倦,尊师重道,连老师也对你的学问备受推崇。作为君王,察纳雅言,尽管他们提的建议很多都不一定对,但你还是用心的在听他们每一个人的建议。作为侄儿,诸王拥兵自重,你是按罪论罚不致死罪,甚至还下诏要留造反的四叔性命。依我看来,师父你可能是历史上最有人情味的皇帝了。”

    朱允炆笑道:“人情味?你说话真有趣,这是后世家乡的新词吗?算了,不说这些了。说起来你刚才哼的曲儿倒颇有禅意,能否再唱一次,为师也想好好品一品这家乡之音。”

    唉?唱歌?听到这个苏倩麻了呀。不过苏倩自从确诊没几天好活以后,好像也沾染了这社交牛逼症,清了清嗓子把刚才哼唱的《半壶纱》又唱了一遍。声音说不上甜美,倒也没跑调,唱腔中无形透出了女儿家待嫁的喜悦。

    朱允炆听的入了痴,说道:“曲音古朴,词义稍显功底不足,表露慈父送嫁对女儿的期许,但大繁至简,瑕不掩瑜,倒也算是难得的佳作了。想家了吗?”

    苏倩微微点了点头。

    朱允炆取出了洞箫,试吹了一遍,曲音沉稳,带着的也是慈父送嫁的绵长情意。不过,他看起来有心事重重,一曲毕,他发了下呆,又继续道:“倩儿,你……唉!凡事莫过强求,顺应天变亦是上善之道。且看天意吧。”

    苏倩不明白他在指哪方面,也不好接话,只能啊对对对道:“师傅说的是。”

    朱允炆收回洞箫又问道:“昨日里教你说那些话的伟人是谁?”

    苏倩想了一下,似乎是感知到了作者无奈的警告着因为政策原因那个名字是禁句,随即答道:“是一个湘潭教员。”

    “哦?教员?”

    “那是后世的词,大概就是私塾先生的意思”

    朱允炆品了一口酒道:“不是普通的私塾先生吧,我听其言语铿锵,志存高远,胸中似有雄兵百万,只怕是个救民于危难之间,开拓万世基业之人。”

    苏倩点头应道:“万世不万世我不清楚,不过他的确是这样一个伟人。”

    “那还真是叫为师汗颜。对了,昨天狄长老是怎生回应你的。”

    苏倩看着他关怀的眼神,就好像笃定了狄杰一定会杀了自己一样,心里有些感激,就把昨天法部的事说了一遍。

    朱允炆眉头紧锁,似乎是猜不明什么难题一样,想了一会叹道:“那位伟人说的虽好,但是并不适用于此处。这世道就如那万古不复明的长夜一般,想要天下清平,昭彰正义,不能只靠一腔热血。相信你所说的伟人也不提倡心存正念之人因为无谋的举动而枉死。想要还这世道一个青天朗日,那就必须谨慎而行,积攒力量,积攒足以颠覆黑暗的力量。否则公平公正平等法制云云只是空谈。”

    苏倩有些黯然道:“弟子明白,只是想起天机真人含冤受辱,心意难平,情难自已。”

    朱允炆抚着她的头道:“你能这么想,师父很欣慰。一个人久处黑夜之中,可以闭上眼睛,但不能奉黑夜为真理。当真话难以在谎言中存活之时,他可以闭嘴,但不代表他承认了谎言。如今所有人都去想方设法去陷害一个人的,而他自己的力量不足以让正义伸张,那么我们保持的沉默,就是在为今后正义伸张保留火种。迟到的正义也是正义,打草惊蛇只会让日后的行动寸步难行。你明白吗?”

    苏倩点点头道:“弟子明白了。对了师父,说起这事,弟子还有一事未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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