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唾弃着自己的行径,却又情难自已地回味起了适才的滋味。

年知夏有着柔软得难以形容的唇瓣与舌头,好似能轻易地触及他的三魂七魄。

虽然除了年知夏,他从未容许任何人对他做过那种事,但他能分辨得出年知夏并不精通此道。

显然年知夏就算曾取悦过兄长,亦是屈指可数。

不知与年知夏深吻是甚么滋味?

定是销.魂.蚀.骨的滋味罢?

年知夏愿意取悦他,必然愿意同他深吻罢?

年知夏实在可怜,居然被他逼到了这副田地。

年知夏想等兄长回来,但是兄长大抵回不来了罢?

闻人铮对兄长充满了占有欲,除非闻人铮变心,或是驾崩,否则闻人铮是决计不会准许兄长离其左右的。

他心悦于年知夏,盼着年知夏得偿所愿,与兄长白首偕老;他心悦于年知夏,盼着年知夏步履薄冰,惟有讨好他方能苟且偷生。

他曾自诩正人君子,一旦涉及年知夏却堕落成了无耻之徒。

情之一字委实害他不浅,又使得他害年知夏不浅。

他满脑子俱是年知夏,或颦或笑的年知夏,最终变作了温顺地跪于他面前,伏于他足间,努力取悦着他,且任由他轻.薄的年知夏。

被他压下的妄念乍然而起,侵蚀了他的理智,催促着那孽物又生异样。

已是第三回了,一连三回,他对此甚为淡泊,这是他之前决计料不到的。

他正要探过手去,偏生这时,房门被叩响了:“北时,你歇息了么?是娘亲。”

娘亲想必亦是听闻了他遇刺的消息,心生担忧,才来见他的。

但娘亲来得未免不是时候,该当来得再晚些,容他将自己处理妥当。

不过娘亲倘若来得再早些,目睹他与年知夏那副情状,恐怕会深受刺激。

相较而言,娘亲还是现下来为好。

按照娘亲的脾性,不亲眼见到他是不会安心的,装睡无用。

是以,他扬声道:“我尚未歇息,娘亲且进来罢。”

傅母推门而入,见傅北时面色不差,松了口气:“娘亲听说你遍体鳞伤,幸而你看起来并无大碍。”

方才傅北时的面色吓着了年知夏,他眼下看起来并无大碍,多亏了年知夏。

一念及此,他心虚得很。

傅母在床榻前坐了,摸了摸傅北时的脑袋,又奇道:“你这姿势为何这般别扭?”

自是为了掩饰异样。

傅北时面上道:“是么?我倒是不觉得。”

傅母并未追问,转而气愤地道:“是谁人胆敢行刺于你?”

傅北时答道:“十之八.九是王家。”

“王家。”傅母咬牙切齿地道,“不是王家那不争气的蠢货王安之有罪在先么?王家不在那蠢货尚可挽救之前,将那蠢货教好,反而放任那蠢货欺男霸女,那蠢货自食恶果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王家还有脸报复你!”

她转念一想,盯着傅北时道:“王家不止是因为那蠢货才动的手罢?南晰抢了原本属于王贵妃的宠爱,以致于身怀六甲的王贵妃被削去妃号,逐出了九阙。”

傅北时一言不发。

“当年,娘亲差点便向那王贵妃——王氏下聘了,幸好王氏被今上抢了去,没进这镇国侯府的门,不然,那般蛇蝎美人定会辱没我镇国侯府的门风。不过……”傅母话锋一转,“今上子息艰难,那王氏却为今上诞下了两位公主,是个能生养的,倘使当年她与南晰成了亲,南晰必定已儿女双全了。”

娘亲对于子嗣的执念教傅北时感到恐惧。

但这世间上,有做娘亲的能坐视儿子断子绝孙么?

当年今上故意从兄长手中抢走王贵妃,又对王贵妃宠爱有加,应是为了惹兄长不快罢?

“南晰业已三十又一,较今上年长两岁,今上已有两位公主了,还有个尚未降世的孩子。南晰如若儿女双全,娘亲便能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了,兴许而今已大得娘亲都抱不动了么?”傅母想象着自己的孙子与孙女,笑得合不拢嘴。

傅北时愈发心虚,与此同时,那物件已按捺不住了,蠢蠢欲动。

傅母抬目,望住了傅北时:“北时,你为何沉默不语?你难不成不想当叔父?”

“我……”傅北时对于自己能否当叔父并不在意,他仅仅是不想当兄长与年知夏的孩子的叔父。

现如今,年知夏的身份早已暴露了,年知夏怀不了身孕,他断无可能当兄长与年知夏的孩子的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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