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闻人铮抬指描摹着傅南晰的眉眼道:“南晰,今日起,我对你再无虚假。”
傅南晰由着闻人铮向他表达亲昵,但并不予以回应。
闻人铮环住了傅南晰的脖颈:“南晰,我已回头是岸了。”
“嗯。”傅南晰感受着闻人铮纷落于他面上的吐息,顿生恍惚,倏然被闻人铮吻住了唇瓣。
闻人铮吻得缠绵,得到的回应却少得可怜。
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他如是反省着,可又忍不住腹诽傅南晰的冷淡。
一吻罢,他强颜欢笑地道:“南晰,你为何会在九月十五成亲?你可记得便是在我一十六岁那年的九月十五,你破了我的童.子之身?”
“自然记得。”傅南晰解释道,“冲喜的日子不是由我定的,而是娘亲找了算命先生算的。”
“南晰记得便好,我生怕南晰记不得了。”闻人铮长长地舒了口气,“那算命先生定是在同我作对。”
傅南晰微微一笑:“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包括你惊恐万分,面上、身上蹭满了胭脂水粉的样子,亦包括你理直气壮地指责我无权干涉你临.幸女子的样子。
彼时,你乃是太子,将来会是天子,必须得传宗接代,不能断子绝孙,但你却不容许我与旁人相谈甚欢,更遑论是与旁人有染了,我断子绝孙便是天经地义之事么?何其不公?
有一回,我不过是无意间多看了一宫女两眼,你便将她赶出了宫去。
可断袖不就意味着断子绝孙么?你并没有这一觉悟,你想要占尽所有的好处,却不想付出任何的代价,这世间上哪里有这等好事?
我不知你现下的深情能坚持多久,一日?两日?三日?
听得傅南晰所言,闻人铮先是觉得欢喜,后又陡生心虚,索性蛮不讲理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南晰理当原谅我。”
傅南晰不置可否,只道:“水快凉了。”
闻人铮害怕傅南晰着凉,手忙脚乱地将傅南晰从浴桶中捞了出来,擦干身体,穿上亵衣、亵裤,又将傅南晰抱回御榻上躺好后,方才为自己穿衣。
傅南晰知晓自己身上的亵衣、亵裤俱是闻人铮穿过的,不由自主地嗅了嗅,才道:“峥儿,即便我被正式册封为皇后了,我亦穿不得你的衣衫。”
“南晰穿着便是了,从今往后,我与南晰共享天下,区区衣衫有何了不得的?”闻人铮上得御榻,小心翼翼地圈住了傅南晰的腰身。
傅南晰已困倦了,旋即阖上了双目。
闻人铮絮絮叨叨地道:“我终于能与南晰一道过年了,除夕那日,我们一道放烟花好不好?过了除夕,很快便是元宵了,我们一道吃元宵,看舞龙舞狮好不好?过了元宵,天便该暖和起来了,我们一道放纸鸢好不好?”
傅南晰并未回应他,他又近乎于哽咽地道:“我想与南晰一道过余下的春夏秋冬。”
次日一早,傅南晰便被闻人铮换上了吉服,继而被轿子抬去了金銮殿。
由于傅南晰身体抱恙,闻人铮免去了十之八.九的仪式。
傅南晰被闻人铮扶着坐在了御座上头,他虽然没甚么气力,但尽量挺直了背脊。
他听着吕公公宣读封后的圣旨,一时间竟是弄不清楚自己现下到底是二十又一,还是三十又一。
待吕公公宣读罢圣旨,闻人铮亲自将属于皇后的金印与宝册赐予了傅南晰。
傅南晰抬目望向闻人铮的神态格外温柔,与那个同闻人铮浓情蜜意的傅南晰一般无二。
然而,不多时,闻人铮发现傅南晰又变回了忽远忽近的态度。
傅南晰不再看闻人铮,转而俯视下面的宾客。
他一下子便瞧见了立于最前头的娘亲、弟弟以及“年知秋”。
这闻人铮必定是故意的。
娘亲目中布满了震惊与失望,是他对不住娘亲。
娘亲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含辛茹苦地将他抚养长大,他尚未报答娘亲,便已缠绵病榻,令娘亲费心劳力,今日他甚至以男子之身当上了皇后,实乃彻头彻尾的不孝子。
闻人铮觉察到傅南晰在看业已和离的原配,气得钳住了傅南晰的下颌,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上了傅南晰的唇瓣。
就算这原配是女子,且生得花容月貌又如何,他可是九五之尊,区区民女哪里有资格与他争傅南晰?
傅南晰料想闻人铮是呷醋,亦是示威,并未反抗。
他既已成了闻人铮的皇后,被闻人铮亲吻理所当然,且他确实对闻人铮余情未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