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其人（二）

    臭鳜鱼，一品锅，清蒸石鸡，凤炖牡丹等菜品一齐上桌，配的是江南细腻的米酒，四人依次落座。

    林云依次斟酒，最后斟至小赵时，他望着小赵疑惑的脸庞道：“你还不知道，其实我和李社长，还有春姑娘早已是老朋友了！”

    小赵道：“这样做是为了避谁的耳目？”

    林云道：“当然是避一些应该避的人！”

    小赵道：“若烟柳楼里有耳目，我们驾车至此，耳目难道不会跟来？”

    林云摇摇头道：“不会！因为在你们出发之前，已经有一辆马车出发了！”

    小赵忽然想起了刚刚的马蹄声，吃惊道：“如果真的有耳目，他们会盯第一辆车？”

    林云道：“不错！”

    小赵道：“那将会跟到哪里？”

    没等林云说话，小赵便自答道：“州衙！”

    林云微微笑道：“州衙已经有人在等他们了！”

    听到这里，小赵似乎有些懂了，当他再看眼前的李社长，这个原本鬓发微霜，普普通通的老头子，忽然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大家都懂，可很少有人能真正避免。

    小赵没有问林云为什么要请他们来？也没有问林云为什么这样做？也从不去胡乱的猜测，但他却并不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反而这就是小赵的优点，可他今天还是问的稍微多了一些，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忽而，他瞟了春香一眼，紧接着自己点了点头道：“林头，我吃饱了，我就先走了！”

    他明明一口菜都没有吃，却说自己吃饱了。林云也默契地点了点头：“好的，你去吧！”

    小赵走了，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要讨论的话题并不适合他旁听，所以他们将要聊什么？没有人会知道。

    夜。

    夜凉如水。

    今天的事对于小赵来说仿佛如同做梦一般，他魂不守舍地走在街道上，像是古墓里爬出来的游魂。

    不知不觉，便游到了州衙门口。凄冷的月光投在白纸般的墙壁上。

    没有人！

    没有动静！

    可为什么林云会说州衙有人等着耳目呢？

    难道根本就没有人跟踪？

    可是明明听见了马蹄声！

    小赵有些凌乱。

    他了解自己，平时自己从来不会去管那么多事，今天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呢？他也不知道。

    酒。

    男人在这种时候，往往会想到酒，可这么晚了，所有的酒坊都已经关门，家里还剩有酒吗？他已经忘记了，但他决定回家碰碰运气。

    酒不在家里，在手上。

    在林云的手上，林云提着酒，站在了小赵的家门口。

    小赵愈发觉得自己是在梦里，他揉了揉眼睛，诧异道：“林头，你……怎么……”

    他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

    林云微笑道：“因为我猜到你想喝酒了！”

    小赵点了点头。

    家门口有一只破旧的鞋，大门的钥匙藏在鞋子里面，每一个用过类似的方法放钥匙的人，想必都曾经孤独过，小赵也不例外。

    “林头，您知道我从来不乱问什么……”

    小赵的话还没有说完，林云便道：“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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