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耳热
正在尴尬之际,小卒又来报信:禀殿下,付孺松将军求见。
这是怎么了?你们像约好了似的。烜王笑道,叫他进来吧。
付孺松进来见礼,看到兆兖时有些惊讶:军师也在这里?
兆兖略欠了欠身,没答话。
张义廷忙道:军师是来送荆襄‘捷报’的,不知付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付孺松知道这是兄弟在给自己递话,心下领了情,顺着话茬说:那,我到此与军师也算是事出同因。
荆襄还有别的好消息?烜王问。
不是荆襄,是煌城。付孺松也不卖关子,直言道,似乎是受了江南饥荒的影响,煌城的商道补给断了,祖成亮坚持不住,向峪城献了降书。康将军拿不了主意,便禀报了上来。还请殿下定夺。
你等等。烜王听出了不对,你说的煌城的商道,是什么道?
付孺松低着头,抱拳道:末将请罪。煌城被围困后,官道全都不通,他们为了生计,便打通了一条商道。一开始我等并没有发现此事。后来发现时,见其运送的货物有限,翻不起什么大风浪,末将以为,若真断了它恐怕反而要生事,所以便由着他们了。未向殿下及时禀报,是末将擅作主张,请殿下降罪。
兆兖幽幽然说道:付将军何不早日断了他们的商道,逼他们早日投降?
张义廷又是帮忙解围道:军师有所不知,付将军他有个老毛病
烜王挥了挥手,示意张义廷别说,张义廷见状也停住了话头。
军师说的有理,此事是孤的疏忽。烜王瞧了瞧付孺松,又瞧了瞧军师,付将军他有个小嗜好,爱杀降。从前他对西晋时如此,我没有严令管教,这毛病便留了下来。若逼得煌城投降,让降兵落在他手上,他这毛病必定忍不住,到时候激怒了朝廷,后果难测。更何况,若一开始便不给祖成亮活路,他也有可能会拼死一战,那时我们腹背受敌,也是难事。
烜王如此用力护短,付孺松不禁有几分感动:此事乃是末将之罪,如何能怪到殿下身上?
烜王却是挥了挥手,又说:此番命你稳定后方,也是我考虑不周了。你已经尽力了。
这话便是恕了付孺松无罪。
原来如此。军师说着,略带深意地看了付孺松一眼,付将军一向有儒将之名,想不到竟有嗜杀的毛病。
付孺松连忙低头抱拳道:见笑了。好在军师棋高一着,动了东南,也牵制了西北,算是帮了末将一个大忙。
将军谬赞了。
过了军师这关,付孺松又转回头对烜王道:殿下,此事末将不敢再擅断,还请殿下定夺。
烜王沉吟片刻,说道:祖成亮此人并不简单,但此刻,他是着急的那一个。咱们先不急,待孤与王妃商议后,再做定夺。
当晚,在王府用过晚饭后,烜王陪着王妃前往安定坊看望冯宪才与世子。
寒风呼啸,二人同乘一马,冯依依一个劲儿地喊冷,直往诺炎怀里缩。
我早说把岳父和阿境接到府中来住,你就是不听。
冯依依仍是坚持道:你没听说过狡兔三窟吗?又不是太平天下了。都住到一块,我可不放心!
唉我说天冷,咱们套个马车过来,你也不听。
那也太招摇了些!好好好,都依你。诺炎半是抱怨半是宠溺道,依依,你这名字取得可真好,就是都依你的意思。
冯依依笑着轻锤了诺炎一拳:老是取笑我!
说笑归说笑,诺炎还是将妻子紧紧裹在了自己的貂裘里,随即加紧催马。
看过冯宪才与世子后,天便太晚了,冯依依说想在此住下,明日再回府中。诺炎知道她的小心思,但此事无伤大雅,便也同意了。
庭院中没有外面那么大的凉风,假山上挂着一串串小灯笼,随风轻摆,煞是好看。冯依依刚吃了一杯热酒,眼饧耳热之际不愿回房,一定要拉着诺炎在廊下观灯。
这样的小景也有小景的美啊她赞叹道。
嗯。
她望着灯笼,他望着她,诺炎不禁感慨:去岁此时,你还身在敌营呢那时我日日都在担心你。
哄我的吧?冯依依侧过脸来,试图在诺炎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那时你脑子里一定全是行军打仗,哪里有空想我?
你可真贪心。诺炎抚着依依有些发烫的耳朵,想你便只能想你,其他什么都不许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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