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杀麦



    兴禛三年七月初十

    自从上次河城受挫,烜王便回到安城,一边监督火炮制造,一边等待江南事发。

    这日,烜王刚从军器局出来,便遇上了军师兆兖。

    兆兖走得很急,与烜王撞了个满怀。见是王爷,兆兖连忙后退几步,抱拳道:“殿下恕罪。”

    “无妨。军师可是有什么急事?”

    “刚收的风,皇帝要亲自微服南巡。”

    烜王将信将疑,反问:“南巡?”

    “是。”

    烜王左右看看,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军器局声音嘈杂,的确不适宜商讨要事。于是二人分别上了马,从速回到安城府衙。

    进了议事厅,两人分君臣位置坐下,烜王单刀直入道:“他年初不是已经去过淩空谷了吗?当时他便差点死在军师你的手下,现如今,他还敢出宫门?”

    兆兖分析道:“属下刚接到消息时,也有这个疑虑,但收的信上说的,皇帝是得知了江南的事,所以要亲自前往。”

    烜王又是一惊:“皇帝得知江南的事了?不是让他想办法瞒住吗?”

    “说是户部的尚书大人急了,直接闯进皇帝的书房理论此事……这是实在瞒不住了,倒也不是他不尽心。他还向皇帝连番请罪,罚了三年的俸禄,好容易才保住了自己的位置。”

    “……原来如此,”烜王若有所思道,“那位尚书大人倒是个尽职尽责之人。”

    “殿下?”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烜王回过神来,继续道:“军师有何打算呢?”

    “自然是前去阻击他了,这次属下一定要将他杀了。”

    烜王还是心存疑虑:“好是好,但……孤总觉得哪里不对,若这消息是假的怎么办?”

    “是假的也无妨,大不了便是空跑一趟罢了。”兆兖说,“当然,若殿下能想办法从其他路子打听到事情真伪,那就更好了。”

    “哪还有其他路子?”

    “王妃那边……”

    烜王无奈摇头:“不成。孤与王妃商量过此事。王妃觉得这对她妹妹来说太危险了;孤则以为,这条路一旦通了,就不可能是单向的,我们宁可不要这条路,也不能向元臻邺泄了密。”

    “殿下难道以为,皇帝真的没有在咱们这边安置内线么?”

    “至少没有大公公那么高的位置吧……”烜王玩笑道,“除非,军师你叛了。”

    军师听了这话,不禁也笑了。

    兆兖自然是不会叛的。他想要的是重振漠王筑,如今的皇帝重用御侦都尉,与冥剑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决计不可能帮他完成此事的。所以烜王的这句玩笑,就真的只是个玩笑而已。

    两人笑了一阵后,兆兖正色道:“无论如何,殿下还是需要肃清营中内奸,最起码也要切断他们与外界的联络。”

    “军师何出此言?是走露了什么风声吗?”

    “这倒不是。”兆兖道,“属下想到一个新法子,但此法需要众多兵马的长期保密,所以才有此一问。”

    “什么法子?”烜王急切地问。

    兆兖神秘一笑:“殿下莫急。此法有些凶险,若江南事成,这个法子便派不上用场了。若真有江南事败的一日,到那时属下再向殿下禀报也不迟。”

    烜王听他如此说,赞道:“军师实在深谋远虑,孤何德何能,能获军师辅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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