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新攻

    与士气一同高涨的，还有大河的河水。

    入了六月，大河流域连日大雨滂沱，这样的天气，的确让整条大河的河水都上涨了许多。烜王盼望已久的夏季大汛终于来了。

    将大军安顿在高地上之后，烜王带了一众将领出营巡视。

    几个人骑着马来到大河岸边，凝望着滔滔江水，烜王不禁笑道：“赵善在城头应该也能看见此情此景吧？你们说，他看见了这样的河水，会作何感想？”

    “还能作何感想？想着怎么逃跑，怎么保命呗！”

    “哎？他要是弃城逃跑，皇帝能饶过他？咱们殿下胸襟宽广又惜才，我猜啊，他是会向殿下投降！”

    这些恭维的话，听来的确教人舒服。但烜王并不想只听让人舒服的话。

    他问：“军师怎么看？”

    经过数月的修养，军师身子已痊愈，是以此次出兵，他也跟了过来。

    兆兖安稳坐在马背上，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一定休息不好，日夜都在期盼着我军的进攻。”

    烜王点了点头：“的确，这几个月我们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但赵善一定也没闲着。”

    “他没闲着，老天爷也没闲着呀！”郭昱道，“人们常说水火无情，这回咱们就叫他明白明白这个道理！”

    “说得好！”烜王道，“今日，孤就是想借军师和郭将军的话提醒各位将军！不要轻视敌人，也不要害怕敌人！他们虽然难缠，但我们有上天的帮助，有众将士用命，有必胜的决心！一个小小的潼城，一定挡不住我们！”

    “是！必胜！必胜！必胜！”

    兴禛三年，六月十二，利动刀兵。——黄历上这样写道。

    当夜，烜王军故伎重演，开“闸”放水，将高涨的河水引向潼城。

    潼城西高东低，洪水自西城门灌入，一路奔腾向城中涌去。

    由于水量过大，城中的排水渠和蓄洪区几乎全部失效，洪水很快便蔓延到潼城的各个角落。大水来势汹汹，城中不少住家都被淹了，家中的东西甚至都被冲走，锅碗瓢盆漂得满大街都是。

    虽说赵善提前有所准备，洪水没有造成多少人员伤亡，但无法顾及的房屋、财产等损失，却是难以计数的。

    与此同时，潼城的守军也登上了城墙，烧热了城头的铁板，准备迎敌——洪水来了，敌军大约也会立即跟上来。

    然而，这一次，他们没有等来登云梯爬城楼的敌人。

    大河关“闸”后，潼城西城门外很快便干涸，烜王军没有浪费一时一刻，立即便推出了自己仅有的两门火炮！

    烜王站在火炮旁边，亲自下达了军令：“准备！点火！”

    “是！”

    火炮长长的引信被点燃，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发炮声：“嘶——砰！砰！”

    两门火炮的炮筒，一先一后，火光闪烁！

    眨眼间，城墙上便是“轰”地一声，扬起大片烟尘！

    烜王不敢有片刻迟疑，继续下令：“准备！点火！”

    “是！”经过训练的炮兵，熟练麻利地将炮弹填入炮筒，引燃引信。

    “嘶——砰！砰！”

    又是两声炮响，那地动山摇的轰鸣，仿佛快要将整座潼城轰塌！

    烜王令全军休养生息的同时，也加紧了火炮的制造。虽然只做出了两门来，却都被忙不迭地投入到了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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