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妙手摘杏-第2/3页

    彼此心里各有掂量，两人陷入沉默。

    空余室内悠悠草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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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哒哒咔哒哒，九鲤去而复返，又端了一盘果子和一碗清汤过来，放至少年塌边桌上。

    咔哒哒咔哒哒，她摇着脑袋。

    “哦？谢谢你。”少年嘴角一扯，竟然笑了起来。

    他能听懂九鲤说话！

    在许多外人看来，九鲤的咔哒哒声音，几乎都是一样的。

    住了几年，临清镇的人们就算很熟悉了，也是仅有阿武等几个常常见面的人连猜带蒙勉强能对一言半句。

    到底是来自十洲，那十洲之地，素来神通，这少年年纪虽然不大，但想必修为和见识不少。

    但见少年能听懂自己的话，九鲤原地转了几个圈圈，又一次咔哒哒卡哒哒的跑出门，不知道忙活什么去了。

    少年的目光随着九鲤出门的身影，道：“九鲤是真人所化的傀儡？”

    “是。”离兮倒是答得干脆。

    九鲤乃傀儡，很多人能一眼看出，但是能看出九鲤是真人肉身所化的，这少年是第一个。自己大可不必藏着掖着。

    高手面前，没什么可隐瞒的。

    “很机灵，不似一般傀儡木讷。”少年由衷赞道。

    离兮遥遥看着门口九鲤消失的身影：“她十来岁生了恶疾，但我也治不好。”

    “她那时候，神思还算清明，只说自己不想死，自愿服下千魂引化成这傀儡。”离兮停了住，眉头微蹙，仿佛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

    “千魂引么？”那叫急弦的少年听到这里，怔了怔。

    古书《千机》有云：千魂引，饮之缩骨化肉，万刀凌迟之痛，成者孩童大小，口不能言，形同傀儡，可永生永寿。

    蚀骨化肉千刀万剐之痛，实非常人能忍受。

    “真人所化，当有所不同。但人身**，若无鲜血滋养，怎会不僵？”他定了好久，方才问。

    离兮犹豫了一下：“所以……每有魔物出现，我便斩杀取丹，化粉给她服下。有那些净化过的灵力维系，这样她即便身为傀儡，也不僵不腐。”

    “做人的灵识记忆也都在。”她语速放慢，似有迟疑：“不过，这些外人并不知道。只知道是我师傅当年在九荒之外的异域带回的通灵傀儡。”

    她将“不过”二字特意咬得重了一些。

    “我也通些术法。但这毕竟是九荒，一般人知道了，会害怕九鲤，也会怕我。没曾想，这次竟然被少侠看见。但也多亏少侠出手，否则九鲤性命难保！”她一边斟酌，一边察看少年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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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始终面色不变，似乎既不觉得讶异，也不觉得无法接受，仿佛离兮说的就是一些很平常的事情，只是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听着。

    屋子里又一次陷入沉默。

    离兮打破僵局：“今日还未把脉，我来帮少侠看一下？”

    少年“嗯”了一声，将手腕伸了过来：“麻烦医女了。”

    脉一搭上，离兮心中就颇为震惊，这脉象同昨日相比又是不同，从容和缓，尺脉沉取不绝。

    几日前刚送到医馆时候，少年的脉象还微不应指，三阴寒极，神气涣散，换作常人便是死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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