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风卷,孤城寒
强者复弱,弱者复强;强弱之势,自古无定,唯在用兵之人何如耳。
在昏暗中清醒之人,往往会有暂时地晕眩感,可我醒时,喷涌到面庞地滚烫血水让我刹那惊醒。
伴随着那声:“兔崽子,愣个求喔?提刀杀敌!”入耳后,我抬起酸软的手臂,迈步踏入了这残酷的乱世。
——大汉国兰陵王墨辰
大汉国,兴平二年冬。
徐州东海郡,兰陵县。
苍凉地长街上,秃头乌鸦哇呀而呼,一只穿梭寒风的羽箭从它身侧划过,带起两片灰黑之羽毛。
长枪毫无章法的挥舞在空中,伴随着一声声绝望地嘶吼。
“妈了个巴子!这些孙子真难缠!”老卒一口老痰吐在地上,看着费力地砍翻挥舞长枪那人的少年,不禁有些羡慕。
这小子刚开始看到杀人还趴在一边呕吐,这会儿也是个勇猛的悍勇之士了。
沙场百战,却难免疏忽,寒风凛冽而过,一旁未曾死透的“尸体”猛然跃起,断刀狠狠地插向背对着他的老卒,“去死!!!”
老卒陈石头汗毛竖起,死亡地气息让他呼吸停滞,电光火石间他只能回身劈出一刀!
“呯!”“噗通……”
他这刀砍了个空,方才那凶狠地敌军此时正软绵绵的倒在地上,身下血水流出一滩。
“十七…”收刀的少年默默地呢喃着,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右手,抬手丢给老卒一水袋。
老卒咕噜咕噜地灌着,依旧惊魂未定。他已经从军十余载,从三十多岁到如今年近五十年岁,也从最初不怕死地新兵变成了惜命地老家伙。
墨辰走到一具瞪着眼睛的尸体旁边,眼眶发红的伸手帮他闭上双眼,凄苦一笑的坐在了地上,一个又一个同袍的死亡,让他本就焦躁的情绪濒临崩溃。
围城已有十日,兰陵县一千守军只剩六百余人,从昨天起城中已有暴动,躺了一街的正是一家趁乱起事的大户。
老卒抬眼望向远处城头那飘摇的刘字大旗,嘴里嘟囔道:“这回,怕是他娘滴要埋在这里了。”
校尉大人对大家说援军即将到来,但老卒清楚,既然敌军能打到这里围城十天,那前线怕是早已沦陷,这援军一说,怕是为了稳定军心。
一曲人,如今只剩不到八十人,老卒掏出怀中的玉石,正想感慨,却喉头发紧,只得再吐一口老痰。
“大人!大人!”两个士卒发疯似的跑来,呼喊声急切而来。
墨辰看着他们上气不接下气的,便知道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卒也是眼皮一跳,抬手将喝完的水袋丢向跑来的士卒,喝骂道:“慌什么慌?!他娘的,出甚事了?”
“徐州曲叛乱!”
五个字让老卒瞬间呆愣在当地,墨辰也有些难以置信,他脑中闪过徐州曲中那个憨厚地汉子,手中的刀不由攥紧些许。
可来不及多想,他便跟着三人跑向徐州曲守卫的城东。
兰陵城中千人分五曲,其中四曲分守四门,老卒这一曲便是负责城中安定,徐州曲叛乱,墨辰明白如果不迅速平乱,那等待己方的就是灭顶之灾。
一路上,墨辰不时能看见那些青黑的尸身,他很清楚这些亡者不是暴乱者,而是受冻饿而死的难民。
玄德公帐下的军伍信奉仁义,平时会接济这些无家可归的难民,虽说这样仍然受冻,但好在能有碗热粥不至于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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