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与此同时,苍白之城的某座阁楼中,一对夫妇正在争吵。就和其他所有的夫妇一样,他们能因为任何小事一刀两断,也能因为任何爱意溢出而选择坚持把日子过完。
“孩子有错,我们做父母就应该去帮他改成,而不是以...”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妇人,正坐在火炉前的躺椅上,费力地探出上半截身子,手上是织到一半的毛线衣,还没来得及放下。
“你懂个屁啊你,被揍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当然能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的儿子已经彻底坏掉了,他需要,并且也只能通过同样的暴力来修正!从小就是因为你太宠着他,他今天才会变成这个鬼样子,现在竟然还要自以为是插手这些你根本不懂的东西——你这个臭婆娘,简直就是来斯科派来治我的!!!”
餐桌前站着一个老男人,他的眼神着实算得上吓人,好像是一只饥饿的野兽在嘶吼,想要将朝夕相伴的爱人生吞活剥。桌面上是他摊开的手掌,它们紧紧趴在支撑点上,明明青筋暴起,却显得是那般无力。
他的屁股底下就是舒适的软椅子,但他就是不肯坐下。
“他可是我们的亲骨肉啊,你怎么忍心找人打他呢?呜呜呜...”老妇人无助地开始哭泣,眼泪永远是女人最致命的武器,不论她们处于怎样的年华。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但仅仅是瞬息之间,它们又被岁月积蓄的怨恨深深埋葬。
他几近疯狂地扬起手掌,眼看就要落在女人的脸颊——
[抵制家庭暴力(^.^)]
最后,他还是没能下得去手,它就这样僵硬地留在半空中,男人甚至连收回手的力气都所剩无几,就这样持续好长一段时间,才缓缓落下,重新回到那张能封锁住所有情感的餐桌上。
男人呆滞地望着女人,重重叹一口气,半晌都深陷沉默无法自拔。
沉默永远是男人唯一的泪水,与他们的软弱坚强毫不相干。
这时,敲门声响起,女人身子微微一颤,抬头看见丈夫匆忙打开的房门,一个金发蓝眼的少年在玄关出现。
“你好,请问史密斯先生在吗?”林越并没有摘下面具,其实,这是一块早就该在脸上生根的面具,只是因为他起初没能适应苍白之城的规则,所以这件重要的事才被他遗忘角落。
不过万幸,今后的日子里,这块滑稽可笑又又有几分骇人的面具,将成为他不会说话的朋友。
就算面具因为什么意外破碎,这群呆瓜也绝对猜不到他的脸还经过易容,什么叫保险的保险啊(战术后仰)。
“我就是,那么...你应该就是那个迟到的小混混吧。”男人祥装满不在乎,脸上却还是闪过刹那期待,如此,林越便能笃定他没有撒谎。
“哦不,我只是一个收钱办事的可怜人,在苍城苟延残喘。”谦虚等于逼格,逼格等于装逼——破案了,林越又在装逼了。
“别那么多废话了,我知道你想得到什么,所以我希望你也能清楚,我想从你这边得到什么——”男人迟钝地转过身子,双手在餐桌上翻找,打翻一碗喝到一般的热粥。嘴里只是碎碎骂个两三句,根本没有心思收拾。
半晌过后,他终于从桌子下的隐秘夹层中,拿出一枚暗红色的三棱柱宝石,约有成人小指长,其上光华如鲜血般在棱柱表面流转,显得妖艳妩媚。
“我啊,风光一生,本想安度晚年,却不料有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男人向着林越所在的方向抛出宝石,被他单手接下把玩。他当即睁大眼睛,端详这块可能作为自己报酬的红宝石,果然做工精美,底部的穿孔还套入一根细绳,似乎是个风格古怪的吊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