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人

    终于走到家门口，夜晚更显得一丝宁静和一股寒意。

    林东把鱼和一瓶酒放在门口护栏的一个石墩上，然后把其他东西拎进客厅放下，又走出来，坐在石墩上，边抽着烟边吃菜喝着酒，望着黑暗的夜空，感受着冬季深夜的寒意。

    喝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酒喝了半瓶，鱼也吃了半条，剩下那一份也早已冷掉了。停下来点燃一根烟，抽了几口凝视着前方的黑暗。

    这时右方路上走来一个人，转头看了一眼，一个穿着黑大衣戴黑帽子目视着自己这边走来。

    待离还有几米远时，林东皱了皱眉猛吸了几口将烟扔掉，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握着酒瓶放在腿上。

    那人果然是走到了自己身边，林东皱着额头撇着嘴看着那人，一个嘴里叼着烟双手插兜，脸上很白透着一些红斑纹的人正注视着自己，看起来有五六十岁吧，穿一身黑色正装，瘦骨嶙峋的身材上披着一件黑大衣，戴着一顶黑色圆帽，看着有点奇怪瘆人。

    正疑惑纳闷之时，那老人家开口了，用干涩沧桑的口音说道：“年轻人，能借口酒喝吗？”

    林东感受着冬天深夜的寒意，低头看了手中的半瓶酒一眼，递给老人。

    老人接过酒喝了一口，吐出一声悠长的气息，带出一口长长的热气，然后将酒放在石墩上，从口袋掏出一包烟，将其中一根伸出来递到林东面前。

    林东抽出那根烟放到嘴里点上，拿过酒又喝了一口放在石墩上，老人也拿起喝了一口。

    两个人就你来我往的喝了几口，老头盯着石墩上的红烧鱼，指着鱼随口说道：“介意吗？。”

    林东侧头看了看身旁的鱼，立马起身从石墩上下来，把鱼挪到中间，又拿起筷子折断成两半，递了半双给老人。

    老人倒也不客气，接过筷子就吃了一块。

    不一会，两人靠在石墩上你一口我一口的情况下，那半瓶酒就被喝完了，那半份鱼也吃完了，但两人却一句话也没说，都是各自喝酒吃菜抽烟，然后就看着夜色发呆叹息，可能老人也有着心事吧！林东不禁想着。

    林东把另外一份鱼也打开，然后返回屋里取了两瓶酒和一些零食出来放到石墩上，打开两瓶酒放了一瓶在老人边上，又给老人发了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抽起来。

    也许因为落寞孤独惯了，林东并不排斥老人和自己一起喝酒，即使是个陌生人也无所谓。

    又喝了一会，老人盯着前方的黑暗用沙哑的声音开口打断这份沉寂：“夜色...很美啊！”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悠长的叹息和忧伤。

    也许是唤起了共鸣吧，林东看了老人一眼，然后抽了口烟吐出来说道：“是啊！”

    这是一年多来，林东第一次主动认真的和别人说话，可能是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和自己很相像的影子吧。

    老人拿起酒举起来说道：“来，敬夜晚！”

    林东诧异了一下，随即拿起酒对老人的酒瓶碰了一下，然后两人干了一大口。

    这是林东经常会做的事，经常一个人喝酒时，情绪不稳感叹或喝到心里空荡时，会不由自主的举起酒，对着空中碰一下，然后刚刚脑海里想的什么事，就会说一句敬那件事，比如经常说的“敬自己，敬自由”等等。

    最后想到最开始对自己这么做的，还是在医院里的那个病友木乃伊，想到这里，林东嘴角不由得一笑，可能对当初木乃伊的奇怪以及抽烟喝酒的怪异行为。

    突然又想到自己现在好像变得跟他一样了，不由得嘴里发出了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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