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昨日雨疏风骤-第2/3页
转头,老爸就轻拍女儿的头:“闺女,你明年就四十了,我和你妈没啥惦记的,就是还没见到你生的外孙。”
陈悦一本正经地问老爸:非婚生子女给上户口吗?
气得老头一巴掌拍向她后背,“打折你的狗腿!”
陈悦委委屈屈地嘟囔:“这不是给家里交代嘛!”
老爸哭笑不得地点着她的鼻尖:“明年四十啦!”
陈悦把头凑近老爸十分惊恐地问道:“四十究竟是个什么坎?过了四十,您是要断了我的月例银子还是不认我了?哎呀妈呀!”
陈悦记得老爸把巴掌扬得高高的,打又舍不得,不打太生气,举了好一会儿才放下。
最后,老头自己把自己劝好了:自家闺女哪哪都好,四十怎么了,就是不愿意嫁,想嫁就能嫁。
然后,老头就一路和闺女畅想咱得找啥样的,结婚在哪买房子,孩子将来得怎么教育。
说到教育老头有点痛心疾首:自己对小闺女的教育还是不成功的,不舍得打,不舍得骂,看看,就不怎么成材,也就是比别人家孩子强那么一点点。
陈悦大乐,别人家家长都是看别人家孩子多么好,她老爸老妈眼里从来都是自己的娃没得挑。
陈悦嘴角微翘,眼泪却一串串掉落。
手指掠过照片,轻抚爸爸微笑的脸庞。
爸爸是单眼皮,很单,眼睛很大,她的眼睛没有爸爸的大。
爸爸的鼻梁又高又挺,她的鼻梁有点塌。
爸爸的嘴唇不厚,笑起来显得有点薄,她的嘴唇很薄。
爸爸的脸型椭圆,比较完美,陈悦随了妈妈,有点圆。
父母头发的基因特别好,兄妹三个头发都浓密且黑。但爸爸头发白的早,三个孩子里,陈悦出现白发的年龄最早,这点最像爸爸。
明明每一处和爸爸都不大相同,但是合在一起却那么像,特别像。
从记事起,爸爸妈妈偶尔会吵架,吵得挺凶。那时谁都劝不好,哥哥姐姐会把她抱过去,她就搂着爸爸,软软的伏在爸爸的肩头,小脸朝向爸爸,一声声“爸爸爸爸”,直到爸爸气消,这是她压箱底的绝活:撒娇**。
长大后,此法依然屡试不爽,凡是惹爸爸生气了,她都会主动蹭过去,腻在爸爸身边,爸爸爸爸地叫,老爸很快就多云转晴了。
老妈就不怎么吃她这一套,不时嘲笑爸爸禁不住小闺女哄,半分钟都坚持不到。
曾经因为这个时长的问题,全家人煞有介事地用秒表测量过,每次都以老爸恼羞成怒告终。
明年四十啦!爸爸的声音犹在耳,四十以后爸爸是不是真的要忘记她了。
不知现在爸爸有没有喝孟婆汤,有没有到达忘川。
爸爸一直是个遵纪守法的人,到哪里就遵守哪里的规矩,这一次会不会破例,不喝孟婆汤,不渡忘川。
脸上一阵温热,有人轻柔地给她擦脸。
陈悦抬头,看见大嫂用温热的毛巾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大嫂双眼布满血丝,哑着嗓子劝她“起来动一动,去喝点水。”
她听话地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好在被大嫂扶住了。
信步来到父母的卧室,哥哥和姐夫张罗外面的事,只有姐姐轻言细语地安慰妈妈,自己的眼泪淌个不停。
大嫂端着一碗白粥给妈妈,轻声说道:“妈您吃点东西,从昨晚到现在不能一点都不吃,饿坏了,我爸该心疼了。”语音哽咽,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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