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利刃华尔兹-第2/3页

    雷诺举起手中的步枪，却发现自己压根帮不上忙。他判断不了凯瑞甘的位置，冒然开火也许会伤到她。他忽然记起凯瑞甘是个通灵者，于是他在脑海里重复滚动一个想法，示意自己准备开始攻击，让凯瑞甘小心。

    “砰砰砰”刺钉弹在一名陆战队员的腹部打出两个窟窿，似乎收到雷诺信息的凯瑞甘在房间另一边现身，又干掉一名敌人。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最聪明的选择：投降。

    凯瑞甘就跟猎豹一样灵活，动作优雅敏捷，精准的捕杀每一只猎物，被她盯上的敌人则全无还手的机会。在这样的绝望和恐惧中，门口的雷诺就成了他们的大救星。

    残余联邦士兵纷纷丢下武器，高举双手跑向门口，仿佛背后有怪物在追。雷诺把他们打发去外面，交给门口的游骑兵看押。

    杀完人的凯瑞甘出现在房间中央，她似乎非常疲惫，双手扶着膝盖，呼吸声很沉重，背对着雷诺。

    雷诺走上前问道：“你还好吗？”

    凯瑞甘猛地一激灵，仿佛受到什么刺激，闪电般的转过身，顺势抽出自己的匕首。发现背后不是敌人的凯瑞甘投掷匕首的动作戛然而止，她火冒三丈，怒斥道：“我不是思想接收器！！！得亏你没直接来碰我！”

    雷诺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摸着头说道：“不好意思，我对通灵的理解有点问题。”

    愤怒之后，凯瑞甘颓然的靠在墙角，对雷诺说：“我本应注意到你的，但那些记忆和思想把我搞糊涂了。”

    “记忆和思想？”

    “是啊，我杀死每个人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们脑子里正在想什么——仇恨、恐惧、惊慌、绝望、早餐。”

    “早餐？”

    “一个勤务兵错过了早餐，他很后悔没能吃到华夫饼。在他喉咙被划开的瞬间，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华夫饼。”凯瑞甘抬起一只手，贴着头部伸进头发里，她那火焰般绚丽的红发仿佛都黯淡下来。“当幽灵特工真是糟透了。”

    雷诺没有回答，他想起自己‘天赋异禀’的儿子约翰。如果他没有死于意外的话，会成为像凯瑞甘那样的幽灵特工吗？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从约翰出生时的第一次啼哭，到他们收到通知的那个阴沉的早上。

    雷诺忘了凯瑞甘可以轻易看透他的思绪。

    “天哪，别想了，求求你！”凯瑞甘捂住脸，泪水夺眶而出。

    天生善良的她在母亲去世后不愿意使用自己的力量，但联邦控制了她，让她成为一名冷血无情的刽子手。作为一名能够读心的灵能者，凯瑞甘对他人内心的情绪无比敏感，失去灵能抑制器后，这样的敏感让她每次杀人时都会被罪恶感折磨。从雷诺心中传出，那无比沉重的哀伤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雷诺一下子慌乱起来，他还在上小学时，他的母亲卡萝尔就告诫他不要弄哭女孩子。想不出如何安慰凯瑞甘的雷诺只好按照她说的做，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我什么都不在想”。

    他的面罩上弹出一条信息，是莱恩的通讯请求，但雷诺默默地拒绝了。很快，凯瑞甘停止流泪，只是鼻子时不时抽动一下。她撑住地板，试图站起来，同时说：“我没事，你接吧。”

    “真抱歉，女士。”雷诺上前伸出手。“让你去了解我那些糟糕的往事”

    “天啊，我早该想到。”凯瑞甘借力站起身，胡乱抹了抹脸，俏丽的脸庞又干净如初。“他人的畏惧和憎恶对我来说司空见惯，甚至我有时也厌恶我自己，所以我就没往那方面想……”

    “啊，我不是讨厌你，只是讨厌通灵者。”雷诺赶紧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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