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宴席-第2/3页



    “柔儿啊,快与为父说说,这一路上都遭遇了什么。”

    苏怀柔浅浅一笑,将那万坟岗的树妖,宕州城的清源道人,一五一十地问了个遍。

    听得苏正谦脸色骤变,后怕不已,又对江宁行一礼道:

    “感谢江前辈此番出手相救,否则我如何对得起那已亡的发妻啊。”

    说罢老泪纵横,凄凄惨惨。

    苏怀柔轻轻拍抚着父亲的手背,宽慰道:

    “好了好了,女儿又不是天天过着那般的生活,这次去到南部百国,不就是为了和那几家商会重新签订商契,如今这商契都转到了女儿名下,除非你日后娶了新妻纳了小妾,要生了个传宗接代的儿子让女儿再次更名,否则日后都无需再走了。”

    苏正谦听她这样一说,心里才好受了一些,说道:

    “胡说些什么,我对你娘一心无二,什么更不更名的,为父的家业都是你的,让不了旁人。”

    此言却是非虚。

    苏正谦为苏家独苗,坐拥金坛商会庞大的家业,年轻时也是习武骑马舔刀口的武夫,自从苏柔怀他娘亲去世后,这十多年来,千方百计想进苏家门的女人数不胜数,可他也只是逢场作戏,不曾动摇过本心。

    说白了,就是怕娶了新妻回家后闹得阖家不安,酿成日后为争家业撕破脸的局面。

    宁博见这一对父女有说有笑,却是想起了自己那顽劣的儿子,叹气一声,匆匆告辞离去了。

    苏正谦乐呵呵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调侃道:

    “老宁这是也想儿子了啊。”

    江宁望着这温馨的一幕,内心却是有些感伤彷徨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徐三言与周通处理完了琐事,便匆匆进门来禀报核对账目,苏正谦也不介意有外人在场,当场查账核验。

    正巧江宁对这赚钱之道也颇感兴趣,支着耳朵听了半晌,听得瞠目结舌。

    金坛商会走一趟商,竟能赚上二三十万两银子。

    他转念一想,其中还有车马,进货,周转,开市等等支出,还得养活一大家子人,却也是不容易。

    等到查验结束,后厨已经备好了晚宴,都是行商走路的粗人,苏正谦也不喜繁琐,一大家子人搬桌抬椅,在正厅中摆了一桌,在校场上摆了七八桌。

    苏正谦将江宁与那羽衣恭迎入座,身旁有苏怀柔,宁博,周通,许三言以及商会其他重要人员陪同。

    席间,苏正谦一番致辞,感谢了江宁和羽衣一番,又慰问了周通与徐三言的劳苦功高,众人举杯饮酒,好不热闹。

    江宁吃着喝着,那火辣的酒精入喉,他看着远远的屋外,宁叙兴高采烈地坐在小孩桌上,绘声绘色地描述一路上的凶险,再看身旁苏怀柔与苏正谦的父慈女孝,又看徐三言多喝了一杯酒,被他那怀有身孕的妻子斥责,却是有些寂寞了。

    是啊,每个人都到家了。

    可他的家在哪呢?

    这样想着,他心里有些发闷,不待席散,就拧着一壶酒,独自一人在这金坛商会的大院子里闲走。

    不多时,他便望见了前方月夜池塘边,有一头戴帷帽,身材曼妙的女子正独自一人望月。

    却是先他一步离开的羽衣。

    江宁想着,走上前去,问道:

    “羽衣姑娘是何故一人在此?”

    羽衣却是叹气一声,背对着他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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