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迎棺入
什么?禧善皇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伴胡说些什么!月茉站在皇后娘娘身侧及时喝止住了唐明礼。
皇后娘娘凤体刚刚痊愈,还有些气虚,但毕竟是坐在六宫主位的国母,虽然一手护住胸口不敢置信,但还是镇定下来:
月茉,叫她们先下去吧,本宫同唐大伴有些话说。
摒去左右后,皇后娘娘双手交叠置于膝前,没有了刚才的镇定神色。她知道,唐明礼是自己当年亲自选给允儿的,他陪在允儿身边的日子比自己长久,断不会胡言乱语,只是爱子心切,她还是有些惊慌,有些话定是要问清楚的。
嗯她双唇抿成了一条线,闷闷发出一声叹息,允儿如今什么情况了。
回皇后娘娘,殿下他殿下他身体康健,只是这金丝楠木非用不可。唐明礼也是左右为难,知二殿下者,虽不唯他唐明礼,但他所为者,唯二殿下也。
糊涂东西!禧善皇后随手抓了身侧的杯盏,砸向了跪着的唐明礼。
那茶水滚烫,杯盏和杯盖分离,虽未砸中唐明礼,但落在地上,清脆的瓷碎之声在凤仪殿内格外刺耳,茶叶和茶水洒了满地混汤。
青瓷落,完璧碎,子不康,母断肠。
事到如今了,还不肯跟本宫说实话吗?唐大伴,你可知欺瞒本宫的后果。
老奴不敢!
你既不敢,此处也没有旁人,且将实情说于本宫听。允儿到底如何了?
季姑娘下落不明,二殿下相思甚笃,加之两年前的余毒未除,一下急火攻心,如今
如今?手中的帕子已经被捏得变了形,她心里一万个祈祷,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如今只怕是油尽灯枯
油尽灯枯好一个油尽灯枯。
禧善皇后只觉得眼前发昏,一阵晕眩,几次想要站起来,都跌坐在原处。
太医呢,太医这么多怎么都不曾告知本宫!黄祈飞呢?黄祈飞不是日日去府上把平安脉吗?又为何成了这样不行,本宫要去府上看看允儿!
她手掌撑着座椅,强撑着站起身,可腿部发软,一下子跌了下去,还好月茉眼疾手快,将禧善皇后扶在怀里。
娘娘莫要心急,大伴也不懂医术,既是黄太医日日都去请的平安脉,不若将黄太医宣来,且细细问清楚。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主子,当年九死一生,主子才生下了二殿下,膝下就这一个独子,两年前二殿下中毒命悬一线的时候,主子在佛前跪了三天三夜不进水米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如今才将将安稳了两年光景,便又要生出变故了吗?
对对对,禧善皇后转身扶着月茉,催促着她,快去,去太医院把黄祈飞叫来!
月茉只觉得娘娘的指甲戳得她胳膊疼痛难忍,但还未等她应声,大伴的声音就如一抔冰水一样,将皇后娘娘最后一点希望浇灭
娘娘莫去了,就是叫来黄太医,也是如此。
字字诛心,皇后娘娘只觉得耳朵听不见声音了,胸口又堵又疼,眼睛又酸又胀,一时失语,脑子里全是空白。
娘娘,月茉瞧着禧善皇后失神落魄的样子,心疼地将她扶回椅子上,您切莫着急,注意身子啊。无妨,本宫无妨。她怔了好一会儿,才堪堪回过神来,黛眉紧锁,眸中雾霭朦胧,唐明礼,你且告诉本宫,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为何二殿下病成这个样子,太医院竟然没有人告知本宫!
回皇后娘娘,唐明礼觉得嗓子发痒,无奈之举,既是无奈,若有他法,又何必走此险途,二殿下的病情之所以太医院没有记录在册,是因为二殿下特意吩咐了黄太医,有心不让宫里知道。
皇后绝望地阖了眼睛:接着说!
殿下一直都没有放弃季姑娘,上次祭天礼没有完成,殿下已经知道是右丞狸猫换太子将季姑娘藏了下来,为了救出季姑娘,他只能最后一搏,与司马济良尽力一战。大殿下也已经上奏圣上,司马济良在京郊私屯兵马。京城马上就要有一场巨变。
至于金丝楠木,是为了复刻司马济良亲信的腰牌,殿下说了,唯有此,才能有六分胜算。今日老奴前来,并非二殿下不孝,一是殿下身体已折腾不起,二是恐娘娘担心。
所以
所以你们二殿下就这般狠心吗?微儿竟然也参与了此事!本宫是他的母亲啊,生身母亲啊,你们竟然瞒本宫至此!说着,禧善皇后只觉得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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