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局(转)-第2/4页
一个不知名姓的表姐突然回头探究似的询问曲容,满脸的讥讽:“容妹妹啊,你和梵为度的婚事还作数吗?”
曲容听得出对方的言外意,然而只是胡乱地点着头。听到的话只能让她更加烦躁。她觉得无趣,起身欲走,却在七嘴八舌的争吵中听清了一个字。
“反。”
反?反什么?何时反?曲容何其机灵,一瞬间便明白了一半。她想起父亲最近总是在传信,怕是早已备下了周全的准备。她竖起耳朵去听,最后总算在长辈们的低语中听清了一句:“天祭当日子夜。”
翌日晚上。
曲容躺在榻上心焦难眠。她断然不会做曲家的叛徒,可是……辗转半夜,她总算做了决定。
捱过大半个时辰,曲容等到家中长辈全部出了门,她借由遣散了院中仆人,悄无声息地离开曲府向皇宫跑去。
夜色深深,皇帝去了外城主持天祭,而宫中已经设了宵禁。曲容在宫门口便被拦住。
曲容瞪着拦住她的宫人,道:“你敢拦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曲大小姐,我怎么能不知道您是谁呢?您也体谅体谅小的,这上面的不让出入,我也不敢破例啊。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您就饶过小的这条命吧。”守门的宫人无奈道。
曲容现在心乱如麻,只想尽快见到梵为度,没有时间在这里干耗,要她讲理智根本不可能。气血上涌,曲容叉腰便骂。
最后有人偷偷去通知了梵为度,他很快赶来,对守门的宫人说:“没关系,放她进来吧,阿曲不是外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梵为度现在的身份不一般,故而守门宫人并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为曲容放了行。
领着曲容回到常青殿,梵为度叫花叶去备些茶饮点心,回头看着发髻有些散乱、颇为狼狈的曲容,他哑然失笑,道:“出什么事了?这么晚还跑来找我,是不是在家里受气了?”
曲容出门时万分慌张,哪里还有心情好好梳妆过再出门?曲容呼气,说出在来的路上打了无数遍的腹稿:“为度,跟我走,就现在。”
曲容仰头看他的样子太过认真,梵为度便知她现在不像寻常那般在说笑,皱眉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突然传来的嘈杂声让他望向窗外,“外面什么声音?”
也许是曲容刻意地想忘掉这段回忆,那晚的一切在她的脑中都只剩下零零散散的碎片。被映得火红的宫墙,连成一片的喊杀之声,出现在她爹身旁、带来能杀死沙妖方法的黑发异乡人,梵为度唯一的小婢女花叶洒在赤鸢花上而显得更加殷红的血。还有她跪伏在父亲面前,撕心裂肺地哭着以死相逼,请求放过梵为度。
那晚之后,一直统治着漠西的沙妖一族覆灭了。
唯一活下来的,只有梵为度。
……
“为度,吃茶吗?我带来了你最喜欢的椒盐核桃酥。”
曲容堆着笑,递过一个精致的点心盒,望向梵为度,一脸期许。
从地牢被放出来以后,梵为度还住在常青殿,曲容则住进了西边的夷则宫。住得近了,曲容便有更多的时间每日来看望梵为度。
“我并不喜欢这个,你拿回去罢。”梵为度一如既往地对她很冷淡。
拿回去是不可能的。
曲容将盒子放在桌上,微睁大眼歪头看着梵为度。梵为度现在的样子,让曲容想起刚认识他的时候。这时曲容才恍然发现,原来梵为度从来没有真正改变过。那个湿哒哒地从水中爬出来,看着人时的瞳冰冷得像冬夜遥远天际上的寒星的孩子,住在梵为度的心里,一经敲打便钻了出来,鲜活于曲容眼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