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巡徐家庄子

    “殿下?殿下，该起了。”

    白桥尖锐的嗓音传进苻宏的耳朵。还没睡够的苻宏睁开一只眼睛瞟了白桥一眼，用被子蒙上头接着睡了过去。

    “殿下，不能再睡了。大王要带领百官去徐家庄考察硝石作坊的建造，殿下被钦点了也要随行的。”

    苻宏深吸一口气，冬日的寒冷飘进了他的气管，冷的苻宏在厚厚的兽皮被子下都有些打颤。

    “你去准备洗漱的东西，我再躺一会的。”

    “是。”

    白桥无奈地应和一声，准备离开了太子的寝宫。这时，殿外传来一段明亮的声音。

    “太子殿下，臣苻雅请见。”

    “雅叔？快快请进。”

    苻雅一进来，苻宏再也无法懒床。立刻手忙脚乱地开始洗漱更衣，同时还不忘叫人端来热茶给冻的面红耳赤的苻雅暖暖身子。

    “哈哈哈殿下不必如此细致，臣也是领兵之人，没有那么娇贵。”

    苻宏露出稚嫩的笑容，依旧亲自给苻雅斟茶。眼前这位尚书令衣着朴素，陈旧的官服上有几处都能看到有些包浆。他身上没有华贵玉佩或是扳指一类的饰品，只有一根梨木簪子戴在头上。

    尽管外表看着平平无奇，可那锐利的眼神中让苻雅整个人都散发着精明干练的气质。上一次见面苻宏光顾着求人办事了，都没心思仔细打量这位叔叔。如今一看，这副形象不禁让苻宏想起后世影视剧里于谦，范仲淹等名臣的样貌。

    “雅叔这么早就赶来，可是担心侄儿无法将硝石作坊的事办的稳妥？”

    “不错。你这个增加粮产的法子再好，也要落实了才是真正的好。这个作坊如果出了问题，再好的法子也无用。臣多少有些不放心。”

    “此事不仅关乎秦国民生，更是直接干系到来日南庭北伐我们秦国能出兵多少，侄儿绝不敢怠慢的。”

    苻雅面色有些凝重起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正是因为如此，臣才会担心。这法子以前从未有人广泛使用，我们秦国却要直接给今年的冬麦全部用上，是否有些太冒进了？”

    “雅叔，侄儿也知道如此行事风险很大，可如今局势大秦的粮秣捉襟见肘，侄儿只能赌上一次。”

    “怎么会？年初的时候不是刚刚调集了足量的粮草吗？”苻雅疑惑地问道。

    “父王准备陈兵潼关，逼迫南庭对燕国出兵。而南庭绝不会任人宰割，束手待毙。他们想要破局，就一定会对我们秦国的南境进行试探，通过伐秦摆脱我们的布局。最大的可能就是，南庭在魏兴郡增兵，走峪谷道试探长安南部的虚实。”

    听到这里，苻雅大吃一惊。身为尚书令，全国粮草的调动都是从他手里经过。苻雅早就意识到如今长安囤积的后勤物资是准备输送到潼关的，也就是说秦国要把兵力集中压在东境。

    苻坚已经明确表示不久后就要亲自率领大军前往潼关亲自坐镇，那么长安就需要新的部队守卫。而近期唯一有消息说要扩编的军队，就只有刚刚交给太子殿下的长安卫了。

    “难道说...大王准备让殿下和长安卫留守京师？”

    苻宏无奈地点点头。和王猛商量出给谢家设置的陷阱之后，自己就被告知很可能要参与秦晋边境试探**手的战役。可说到底，自己才十二岁出头，长得再成熟那也架不住资历潜。好在是把持太学多年，嫡系的士官能拉来不少。

    苻雅看见苻宏面露难色，知道这个小孩子对自己多少有些没信心，于是也出言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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