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花中酌 2-第2/3页





    温妃沉郁慨然,似有无限伤怀,“江茜一片冰清玉洁之心,可惜红颜薄,只是乔婕妤未免太无辜了些,若不是与国后娘娘饮酒,也不至于香消玉损。”

    “国后……”国主索性抱着酒壶,灌了一大口酒,醉意愈加浓郁,忧愁感伤宛若水墨在他的醉颜上一点点泅开,令人无限怜爱,他的目中闪着温柔而痛苦的泪光,在月光皎皎映照下,仿佛清晨碧湖莲叶上的一滴雨露。

    他颓然坐下,“众人都说是国后娘娘毒死了乔婕妤……朕不信,朕不愿意相信国后是阴狠毒辣的女子,因为,在朕的心中,国后是那样单纯善良,纯净得像是山涧的清泉,纯净得不像是人世间的女子。可是……”

    他的将手中的酒仰头喝尽,心中酸苦难言,可是,嘉敏,你竟然也有事对朕瞒着,让朕反思朕是不是太宠爱了你,所以才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

    你可知,看见你和他一起,如果真的什么都没,你为何不对朕坦然相对,朕好失望,好失望,朕的心,很痛……

    温妃心中暗暗爽快,以为主后终究因乔婕妤之死而产生了罅隙,此时不正是她的可趁之机么?

    她坐在国主身边,从国主背后轻轻揽着他的腰身,轻轻安慰道:“是国后娘娘辜负了官家的一番情意,官家莫要伤怀了身子,就算国后娘娘不珍惜官家的情,还有臣妾呢!臣妾陪着官家,臣妾会陪伴官家一生一世。”

    国主扭过头,一阵香气袭来,让他迷醉,他问道:“当年王府中的故人就剩下你了,你陪了朕这么久,告诉朕,你会骗朕吗?”

    温妃乖巧地摇了摇头:“臣妾把心都交给官家了,臣妾如果骗了官家,官家就请剖开臣妾的心。”

    国主望着她笑,可眼前的女子再如何交出真心,却不是嘉敏,不是嘉敏,这样看着,他的笑容中竟是失意。

    温妃娇怯一笑,想到自己平时跟薛九苦练舞技,还有从乔婕妤身上取走的迷迭香,今夕终于到了用的时候。

    她水袖轻挥,起身到花间中,娇语怯怯,“良辰美景,不值得国主哀婉忧戚,不如臣妾为官家舞一支吧?”

    国主欣然点头,抱着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凤眼迷离地欣赏温妃的舞姿,月光下他的姿容虽然颓废、又极为风流隽逸。

    温妃长袖凌空挥动,袖中的迷迭香轻舞飞扬,夹杂着花香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蔓延,她半转身姿,拈花嫣然一笑,一姿一态极为曼妙轻盈,飘然回旋如雪落无声,斜曳身姿如腾云离去。

    那样的香气,那样的舞姿,让国主产生了错觉,恍如曾在雨云绣户中,娥皇舞姿翩跹,暗钩眼色,一肌一颜皆是瑰姿艳逸的画。

    “霓裳羽衣舞……娥皇……”国主呐呐而言,眸光映着皎皎月色,朦胧痴看,手中的酒壶不知何时跌落在花丛中,浓郁甘甜的酒香混杂其间,竟叫人分不清是花香,是酒香,还是眼前美人身上的体香,直熏得人欲仙欲死,欲要一亲芳泽。

    他缓缓走向温妃,将她揽腰抱起,走向殿中玉钩罗幕的深处……

    嘉敏醒来时,窗外飘来夏莲的清幽芳香,晨风清凉,吹皱了她的心湖,起了阵阵涟漪。

    “国主一大早就起来上早朝了。香柔姐姐在养病,就由奴婢来伺候娘娘更衣妆扮吧。”一个娴静有度的蓝衣宫女捧着巾桎,轻轻踱步到床榻前。

    宫女一贴近,嘉敏便嗅到了馥郁的香气,她顿时想了起来,问道:“你是主香宫女夜蓉?”

    夜蓉行止有度:“奴婢正是。”

    夜蓉上前伺候嘉敏更衣梳妆,看着铜镜中的国后红唇娇艳欲滴,肌肤粉嫩吹弹可破,一双杏眼饱含秋水,忍不住赞道:“娘娘的这副情貌已经是倾国倾城,竟用不上半点脂粉呢!”

    她拿出一只簪子在娘娘的发髻上比试,望着铜镜中的绝世容光,笑道:“这折花簪配上娘娘的百合髻,可真是绝配呢!”

    “折花簪?为何这簪子叫折花簪?”

    “传说制簪师在梅园中偶遇一个折梅的仙子,却未想将仙子吓走,制簪师日思夜想,痴情惘惘,毕竟一生心血,为心爱的仙子制成此簪,故名‘折花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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