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白猿先生之死（二）

    看也不看伊邪雉一分两半的尸体，蔡掌门出完刀便转身朝着白猿先生拜了一拜：“先生，老朽代越王给先生赔个不是，还望先生勿要责怪。”

    看着雨中身形谦恭、声音诚恳的蔡姓老者，白猿先生点了点头。

    “嗯，既然倭人已经死了，那就无妨了。”说话间，白猿先生转头看向神色紧张无比的甘龙象喇嘛。

    甘龙象立时朝着众人一拜：“白猿先生，诸位前辈，小僧此番来中原乃是为了寻找我教伏藏，绝无干涉大唐内事的想法。”

    “哦？伏藏？地藏还是识藏？”白猿先生出言问道。

    “回先生，识藏。”

    “嗯，知道了，你先退到村外吧。”白猿先生点头说道。

    ……

    甘龙象喇嘛依言朝着村外退去，白猿先生环视向庄外的五人，五人皆在白猿先生的目光中低下头去，并无一人抬头对视。

    “诸位有话便直说吧，守了我十多年，也算是老相识了。”白猿先生开口说道。

    “先生，我老薛是个急脾气，神都的事儿想必您也听说了，不知先生以后作何打算？”身形魁梧的薛姓老者出言说道。

    “薛将军倒是自谦了，急脾气也能在村子里守十六年吗？”白猿先生脸上难得浮现出了笑意来。

    “这……”薛姓老者魁梧的身形一时间竟扭捏了起来。

    “久不与外人说话了，开个玩笑薛将军不会介意吧？不知你家岐王是什么看法？”白猿先生笑呵呵说道。

    “岐王他……”薛将军没想到白猿先生有此直截了当一问，一时间支支吾吾起来。

    “戴兄，晋王怎么看？”白猿先生见薛将军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来，转身问向使软剑的清瘦老者。

    “董兄？梁王呢？”无人回话，白猿先生接着问使长枪的老者。

    “蔡掌门，越王呢？”还是无人回话，白猿先生接着问。

    “杨老兄，吴王怎么看你来说说吧，总不能去问没来的罗七娘。”白猿先生问向捕鸟的杨老头儿。

    杨老头儿犹豫了片刻，说道：“唉，我等惭愧，对不住先生！”

    “不知十六年前先生永不再出手的誓言可还算数？如今昭宗已逝，大唐恐难以维持，届时群雄逐鹿，先生是否仍能守约不再出手？”杨老头儿顿了顿问道。

    白猿先生环视纵人：“各位藩王都是此意吗？”

    “是。”五人皆是低头答道。

    “哈哈哈哈，一言既出，便绝不会反悔！只是你们各家的藩王有此心胸气魄信得过白某吗？”白猿先生对着这五人，对着这雨幕笑出声来。

    沉默与压抑再次弥漫在哗哗的雨中，五人中没有一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一个人敢说出那句话。

    白猿先生抬头看向厚重的雨幕，对着天穹上卷积的乌云，幽幽地说道：“天下谁人不在这乾坤之中、天幕之下？任谁又能躲过这场大雨呢？”

    无人应答，白猿先生看向五人说道：“白某可以一死，诸位王爷们有何指教？蔡掌门你斩了倭人，你先说吧。”

    “先生，我等是信得过先生的，只是先生的武功已经到了世人难以企及的地步，藩王们实在难以放心，还请先生见谅。先生如若故去，越王可保全先生高徒，其余各位藩王也是这个意思。”蔡掌门俯身一礼说道。

    “梁王呢？”白猿先生看向使长枪的董姓老者。

    “回先生，梁王也是此意！”董姓老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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