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甘道夫-第2/2页

    只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到命运的走向，哪怕是那位万中无一的天才也需要付出一双眼睛作为代价。而凡人们不论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抵达真理的终点，所谓的“窥探命运”也只不过是借助星光魔法去预知未来罢了。

    “虽然我不能像女王那样直接看到命运，但预言一些小事还是能做到的。”甘道夫并不在意艾尔莉亚的说辞，只是用祥和的语气说道：“学院已经远离了战争太久，现在的人都已经忘记了学院到底是为什么而建立起来的，就连【最终辩论】也已经变了味。年轻人为了争夺谁能够离月亮更近而争得面红耳赤，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忽视了最重要的事情啊。”

    “可这种事情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不是么。哪怕世界明天要毁灭，他们也只会沉溺在自己的梦想当中，疯狂地追寻着触不可及的真理。”艾尔莉亚轻轻抚摸着那本书的封面，好似能以此读到里面的内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在犹豫是否应当翻开这本书。

    那书本的封面上写着《死亡律法延伸》几个字。少女并不能确定，这到底是出于好意，还是一个陷阱。命运从未对任何人温柔，唯有残酷才是其真正的主旋律——正如月亮的律法的本质。

    “命运对我们所有人而言都是一张挣不脱的大网，越是想看清楚命运，便越能感受到自身的渺小与无力。恐怕，也唯有像女王那样伟大的人才有资格去窥视命运本身吧。”甘道夫似乎是察觉到艾尔莉亚内心的犹豫，自嘲地笑起来，“我老了啊，如今也已经成为命运的傀儡了。放心去做吧，因为命运已经选择了你，整个卡杜拉都会为你服务。”

    “因为，我是艾尔莉亚吗？”少女好像在问老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您是冷清的新月，是猩红的血月。在旧时代远去的钟声响起后，一切都将遵循你的旨意运行，无人能忤逆您的意愿。”甘道夫缓缓站起身，将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按在胸前，向艾尔莉亚低头道：“听啊，命运的钟声已经响起，新时代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我们所有人都是命运的奴隶，唯有一人能凌驾于命运之上。”

    说罢，学院中忽然响起了巨大的钟声，甚至不同于昼夜交替时的那一声钟响，而是一声接一声地敲着，将所有长眠之物都吵醒。

    “……”艾尔莉亚微微抬头，望向那大图书馆的顶层，视线好像能够穿透厚实的水晶层。许久，她才把那本书收起来，低声问道：“甘道夫老师，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当然值得。因为，这正是命运的选择啊。”老人微笑着，把一把透明的钥匙交到艾尔莉亚手里，“这个也借给你吧。该怎么选择，你自己应该最清楚。”

    “我当然知道。”她轻轻点头，表情一如既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