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卡杜拉魔法学院

    满月教堂位于半山腰。理论上来说，这是整个卡杜拉距离月亮最近的教堂，在这里看到的月亮也会比任何一座教堂里的都要大。但和其他教堂不一样的是，这座教堂是唯一能通往卡杜拉魔法学院的入口，哪怕是满月女王也不能将它封闭起来。

    即便是在神明远去的时代，卡杜拉也依旧固守着旧日的制度。每隔数年都会有几个幸运儿满怀期待地来到这里，在议会骑士的护送下如朝圣般走向卡杜拉魔法学院。当然，与之相对的，也会有那么几个倒霉蛋不慎失足掉到学院外围的渊底下，再也没了消息。

    在卡杜拉的学者口中，这段由山底通往山顶学院的路途也称作“真理之路”，意味他们终于在探索真理的道路上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但卡杜拉魔法学院本就是艾尔莉亚的大本营，回到这里对她来说便像是回家一样，脸上写满了轻松惬意，甚至还有心情和叶歌介绍沿路的风景——其他人可不会像她一样有自由进出卡杜拉魔法学院的权力。

    “一般来说，要去卡杜拉魔法学院应该是从山底一路走上来的……一些体力差点的学者很容易走到半路就猝死，所以这些年议会一直在宣传‘不光要有知识，身体也很重要’的理念。但每年还是会有人猝死，死掉的人就会被赶回山下去。”艾尔莉亚领着叶歌走进大教堂，很轻松地说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话。

    满月教堂的布景与新月教堂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不过是显得更加华贵，穹顶从触摸不及的高度变成了一眼难望到顶的高度。很难想象在科技如此落后的世界里，这些人到底是怎样在半山腰凭空建起这么高的建筑，还能一直维持着不倒塌的。

    唯一令叶歌没想到的是，即便是教堂的内饰已经如此堂皇，礼拜堂内的长椅更是多的数不胜数，可道路尽头的满月女神像也只有最原本的大小——甚至还没有他在教堂外面看到的那座一高。在那座女神像的头顶，教堂开出一扇巨大的天窗，让所有月光都恰好洒落在女神像周围，与祂手中的满月交相辉映着。

    “死了还能给赶回去吗？”叶歌听得一愣一愣的，总感觉艾尔莉亚是在吓唬自己。

    “只要还没被彻底遗忘的人，总归会有机会再活过来的。死亡是此世最残酷，同时也是最温柔的律法。它能赐予死物以生命，也能轻易剥夺生物的存在。”艾尔莉亚似乎意有所指，偏头看了叶歌一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些事情吧？”

    “我不知道。我还没见过人死呢。”叶歌摇了摇头。他才来这个世界多久啊，别说是搞清楚死亡律法的运行规则了，就连人都没杀过一个，妥妥的良好市民。

    “其实从一开始，魔偶制造技术便是基于死亡律法研究出来的。那还是在卡杜拉刚创建没多久的时候，卡杜拉的学者刚经历过那场旷日持久的伟大战争，心中对律法毫无敬意可言。他们唯一的愿望便是借助这些律法的残骸，以唤回神明的注视，哪怕是亵渎律法本身也在所不惜。

    只可惜，这一次神明是真的已经离我们而去了，那些研究律法的学者们也死在了后来的战乱中。从那以后，母亲便禁止了一切关于律法的研究，甚至将相关的书籍都丢弃到了渊底——要不是卡杜拉明文禁止燃烧书籍，她应该是想直接烧掉的。后来的卡杜拉魔法学院便成了纯粹的学术机构，这些词语也不再出现在书本上，只有当时的技术改头换面留存了下来。”

    少女似乎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毫无敬畏，哪怕是在教堂里，她都能面色如常地对叶歌说出这样的秘密。得亏这偌大的教堂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艾尔莉亚说话时也下意识地控制好了音量，不然要是传出去了不知道得引起多大的乐子。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叶歌突然有些怀疑艾尔莉亚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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