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痛(续15)-第2/4页





    律师B与我事先有过一夜的交往,我与他主动谈起了哲学,在交谈中他对我和家人产生了好感,于是还谈了些社会现象,最后才谈到了职业道德。那一夜我们话很投机,没有睡意。他说他会用道德的力量来延长他未来的生命。这次二次开庭他就坐在我的身边。

    台下仍然分成两个完全不同的意识形态部落,校长垂直对下的依旧是学校的中层干部,和那些去年交了入党申请书,至今却仍未讨论的进步老职工,这次他们都受到“斜眼”上次写心得的启发,全带上了笔记本。他们说过是抱着必胜的信心而来,据说“斜眼”这次早就理出了醒目的标题,标题是“请与我们一道站到真理这边来吧”,下面的副标题是“呼唤人性回归”。

    这就是现实世界,这就是现实生活,人格结构若以自身利益为走向,那么这便是生物界的另一种最令人讨厌的寄生虫,因为他们吸他人的血液与骨髓时还会放出毒素。

    五嫂这次从老家中下来了,说是妈妈叫她来的。二嫂也来了,还带着她的年轻女婿,让这个一直生活在大上海的都市青年来感受一下另类文明,父亲说是来感受一下另类声色。

    这次嫂子们仍然坐在第一排,四嫂这次也坐在其中。

    官司打得很激烈,对方所谓的证据空前的多了起来,居然还找出一些人证,说死者死前一个小时,清楚的听到家长在打骂她。

    我方律师B听到后很气愤,说这是伪证,必须当面出庭,但被审判长回绝了,理由是因命案,法院要保护证人,可笑的是这些所谓的人证却被法院采信。

    关于遗书,法院承认是真实的,不过书记员写下的则是“死者留下字据”,而没写成遗书。这当然是后来才知道的。

    当我方律师B说死者的母亲因受不了这种失女的巨大刺激,整夜失眠时,对方那位据称是年轻有为的律师这时辩解道:请问B律师,你是怎么知道死者的母亲整夜失眠的,如果不是主观猜出,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你在与她睡觉。

    这种丧失天理人性的话对于一个律师而言也能说出口,我们当时都听呆了。

    那些来旁听的学校团体听到此辩论后,居然拍起巴掌,夸年轻律师的口才。当一阵阵掌声响后,我们才清醒过来,没想到权势的力量这么大,更没有想到某些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的人性结构会是如此扭曲,天啦!和谐是什么,和谐就是一种生态,一种人性的生态呀。真不敢相信这些话律师能不顾及死者方的心理承受,也不敢相信那些高呼辩论得精彩的老师们啦。

    二嫂的年轻女婿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连连的摇头,他不忍心再听下去,于是大步的跨出了法庭。

    姐夫听到那句话后,气愤得差点吐血,随手将放在面前的矿泉水瓶子向那个律师扔了过去,气愤的骂道,你这个杂种,只会用下身思考问题的杂种。几位嫂子也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愤怒的盯着那些欢呼的人。三嫂虽是农村女性,但她这时却表现出巨大的勇气,她由于身材矮小,像个移动的感叹号,摇到台上去,当众给了那位说脏话的律师三个响亮的耳光,等那家伙反映过来,三嫂这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有姑娘姊妹吗,你是妈生的呢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三嫂那源于泥土的举止和冲动,顿时让全场一片死寂,尔后便一片沸腾,整个大厅乱着一团。

    有老师在吼,要打都打。这句话刚落地,就被四哥逮住了他,使劲一把把他往外拖。也不知道四哥这时从哪里涌动出来的气吞山河的力量,他也不再顾及自己所谓的官位了,那时他让大家看到了一个全新的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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