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续3)-第2/4页
那段旅游时光,是父亲最快乐的时光,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辛苦了一辈子,自己也能到祖国各地饱览风光,多么幸福呀。要是家乡也有花台该多好,自己宁愿在花台下睡上一觉……
在父亲的七十大寿时,远在陕西办厂的二哥,特意接父亲与妈妈一起去度假。就在那一年,在游玩秦始皇陵时,面对一群缺胳膊少腿的兵马俑笑得最开心的妈妈突然中风了。二哥马上把妈妈送往西安最大的一家医院进行抢救。妈妈的血被重新过滤并被换掉了大半,在经过两个月的照料后,最终出院了,这多亏抢救及时和大医院的很好条件。二哥花去了四万元,这笔钱让二嫂感觉到自己很委屈,叫二哥应该把钱摊派给每位弟兄,理由很简单,妈妈是大家的。大哥听到中风的消息后,就一再追问是谁把妈妈带出去的,打酒只问提壶人。二哥把钱全支付了,是瞒着二嫂的。
半年后,二老被送了回来。妈妈逢人便夸二哥,说在她住院期间,二哥还背她。这话让大嫂听得很不顺耳,大嫂认为怎么可能呢,妈妈胖得几乎看不到自己的脚尖,重得几乎接近夯土机,说二哥背她明显是想讨好有钱人罢了。三嫂仔细的观察着妈妈走路的姿势,最后小声的得出结论,她对三哥说,我看老四(四嫂)说得对,妈妈早晚会再次中风的,千千有个主,万万有个头,我看这中风的根源老二是不能麻脱(推责任)的,我们还得向弟兄们早些提出来,不然会猫儿抓糍粑——脱不了爪爪。
三哥当场就生气了,说最毒莫过妇人心,谁都要老的,难道二哥接父母去玩还有错不成。这让三嫂很失望,暗暗的抱怨三哥那么凶干吗,想吃人吗,话冷了说得,铁冷了才打不得嘛。三嫂经常爱采取软反抗方式便是装病不上坡干活儿。
四嫂毕竟是城里人,有先听人意见,最后才总结的习惯。四哥夸她顾全大局,因为采用归纳法的手法通常不会伤害任何人。四嫂对妈妈的中风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大嫂也没有从她嘴中掏出点什么。
那年家中已添了五嫂,五嫂得知妈妈中风后便搬到四娘家去住了,因为五哥从小就寄养在四娘家,叫四娘为妈。不过五哥答应过,要是继母中风了,该摊多少钱他认个数目。
最小的我虽已参工几年,但那时还是个快乐的单身汉,四嫂最终说服了父亲,说我应该有个管头,再说,父母最大的心愿便是把我渡上岸,能抱上小孙子。
妈妈的娘家有位大哥,我们管他叫舅。他带着一个风水先生来到我们家。风水先生看了几处阴宅,不过最后由父亲定在先前我母亲的坟地。舅不同意,舅担心的是自己的妹妹百年限满时,会不会与父亲葬在一起。直到父亲做了果断的表态,这才让舅放下心来。
弟兄姊妹都自愿的出了部分修山(墓)的钱,最小的姐出得最多,以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只是有个极细小的条件,那就是在墓碑上刻下自己捐资的名字,主要是想让自己的孩子记着根从何起、苗从何生的道理。大哥很不快,但毕竟这是用钱说话,最后只好说,名字可以刻小点,这样才不影响风水。
墓,修得很顺利,也很气派,用了半年多时间。
在花岗石的碑刻上,三哥发现自己的名字误排在我之后,也许是工匠搞乱了长幼的顺序。三哥一味的沉默不语,三嫂直接把话捅了出来,说,自己因出钱少名字也就扔在最后。这让父亲很为难,不过四嫂很快便找到了破解的办法,四嫂叫四哥出面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么儿,三哥被无意间排在了最后,这说明父亲与你有着极大的缘分,是天意。
三哥继续的沉默,好在四哥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本古书,上面真有这样的记载,这才让三哥多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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