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我像逃兵躲初恋-第2/2页

    我说：“妞妞你别哭了，其实……其实……”

    我想说其实，比我好的人很多，以后一定会找到的，但是没有说出口，觉得有些装孙子，为自己的懦弱找这样的借口太孙子。

    妞妞拉过我的手，从她的衣服里伸进去，触手冰凉，但是她的心在咚咚地跳。

    她说：“你听见我的心跳了吗？”

    我点点头，口干舌燥。

    我说：“妞妞，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因为我的心里也只有你。”

    妞妞把我的手往上拉，我的手痉挛了一下，触碰到她跳动的心，我下意识想抽出手，但是她牢牢地攥着抽不动。

    干过农活的女孩就是不一样，手是那么地有劲。

    妞妞说了这个晚上第二句，最让我惊诧的话，她是太有勇气了。

    她说：“朝阳哥，你要了我吧，我什么都给你！”

    “你要了我吧！”

    妞妞的这句话，多少年来一直在我响彻耳边，时刻让我回忆起那个甜蜜的夜，那动荡不安的岁月。

    最终我像一个懦夫，一样地逃离了，溃不成军……

    我没有要妞妞，甚至连跟她拥抱的勇气都没有了。

    在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哀求我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她眼光中的那种坚定。

    她曾经无数次地说过“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在这样的夜晚，她说出这样的话，是将一个女孩子的一生，要托付给她深爱的男人！

    但我却退缩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我心里涌出的是一种可悲的情绪——是因为我们的爱情最终没有战胜，她的父亲而可悲，还是因为我的退缩而可悲……

    妞妞远远地喊：“朝阳哥，这一辈子我就爱过你一个人……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人！

    这是一个承诺，还是一个誓言？

    我的泪水肆意地蔓延开来，冲刷着我的脸颊，我的心一阵阵刺痛，让我不由自主地痉挛。

    是的，我也曾经用这样的话在妞妞的耳畔说过无数次，但是这一瞬间，所有的爱情都像过眼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爱情真是个可笑的东西。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收拾行李匆匆地去了车站。

    我不想让村里人，甚至妞妞的一家看见我那样狼狈地离去，我甚至有一种要早点逃离这个养了我二十年的山村，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永远……

    天灰蒙蒙的，一如我的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