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长高



    徐晏清清晨醒来时,头痛欲裂。微微晃动脑袋,却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徐母端了晚醒酒汤进来,语气里都是担忧:“你怎么能让自己在外面喝醉呢?快快喝了,解解头痛!”

    知道母亲的意思不光是喝酒,还有对身份暴露的担忧。徐晏清接过一饮而下,然后疑惑地问道:“娘,我是如何回来的?”

    徐母叹了口气:“当然是陆大人送你回来的,难不成孤魂野鬼给你飘回来的?”

    怕母亲再叨叨,徐晏清赶紧起床去衙门。只是这次生辰之后,陆尧年倒是经常来徐家吃饭,美名其曰是想念家乡的饭菜了,实际上也是为了以给饭钱的机会补贴一下徐家的生活。徐母看在眼里,自然也对他感激的同事,多了一些对晚辈的关心。

    在功课上,吴万昌时常为徐晏清找些书来看,再好好考教,徐晏清的文章做的越发出色。正如陆尧年所说,她在这一方面是很有灵气的。

    当梅花绽放,空气中满是梅花香气的时候,时间转眼就到了冬天。

    “清儿,这是母亲做的棉鞋,大人的衣服虽然都是好材料做的,鞋子却不一定有这种棉布做的暖和。你将鞋子带去,看大人是否收下。”

    徐母喊住了要出门的徐晏清,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了她。只是错目之间,看到了徐晏清的裤脚短了许多。看着徐晏清的背影,她想,晚上要好好量量女儿的身高,似乎衣服都不合身了。

    徐晏清长高了一大截,就在这半年内。身子却依旧瘦弱,面部退去了婴儿肥之后,显得棱角分明。南方男子的身材一般没有北方男子那么壮硕高大,远远看来,徐晏清在女子中有点瘦长的身长,倒是看着有点像个成年男子模样了。

    当棉鞋放到陆尧年的面前时,他扫了一下徐晏清:“别让伯母破费了,还是给你多做几身衣服吧。”

    徐晏清知道他有时是很心细的,譬如这种时候:“这鞋是你的尺码,你若不要,我和我娘谁也穿不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放心吧,你上次拿来的布匹还有剩的,我娘估计正给我做衣裳呢!”

    不再推辞,陆尧年把鞋收下。这个时候,两人还没想到,分别就在眼前了。

    外面突然响起击鼓声,是有人来击鼓声冤了。

    这两年,跟着陆尧年,徐晏清也见识了几桩棘手的案子。陆尧年独特的断案角度和对犯人的灵敏性,让徐晏清学到了很多。这是他有别于地方官员的处事方法,不可说没有奇效。

    只是身处小县城,大案并不多,大多数来报案的只是家长里短、财物丢失等民间琐事。这次来报案的便是一名少妇,告的便是他上进赶考的相公。

    “民妇告的便是我那狼心狗肺的相公。他读书多年,别无所长,自成亲之后,就是民妇靠手工活赚钱养家。民妇对此并无埋怨,只是他不过是中了秀才,举人还差着十名未入榜,便已然将自己当成了举人老爷,还要纳妾。民妇不过劝诫一番,想他能专心读书,他便气急打我一顿,还要给我休书。”

    说着,台下的妇人便呜呜哭了起来。徐晏清在一旁做笔录,也忍不住心生同情。

    “肃静!”陆尧年倒是神色正常“那今日来,你想要本官怎么给你做主?”

    妇人忍了忍眼泪,继续说道:“君若无情我便休,我可以跟他一刀两断,但是我不要他给我休书,我要和他和离。还要他一并给我二十两纹银,算是全了这些年我照顾他的情谊。”

    二十两纹银,徐晏清倒吸一口气。但是仔细想想,她相公这些年没有进项,还要花费笔墨纸砚,读书最是耗钱,要这些钱也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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