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回苏

    开心的守完年夜，陆尧年回到自己久违的房间睡下。回到家中，心中一片宁静，连夜里睡觉都带着笑容。

    大年初一一早，陆尧年还未去给父亲请安，便听到永王在大发雷霆。

    “我儿不过是回来过年，这群谏议大夫便开始上书，什么私自离任？都是犬吠！迟早我要把谏议大夫这个职位给撤了，让他们天天没事找事！”

    常伯才在一旁劝阻：“世子走的时候，我们的计划也是任满再回。不过昨天世子突然出现，我们都太过开心，谁也没想起来这件事。只是谏议大夫到底是代表陛下的眼睛，还是代表其他人，如今不好说。安全起见，还是让世子早些返程，之后暂时别回京了。”

    永王知道这话在理，却怎么都听不顺耳：“孤好歹是一任亲王，如今却步步退让，这王爷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父王！”陆尧年打破两人的僵局。

    永王连忙变了脸色，笑着问道：“年儿睡的可好？快来给父亲拜年，父亲的红包都准备好了。”

    陆尧年听话的先磕头拜年，再说上些万事顺遂的祝福。而后才说：“儿今早吃完饭便返回吴中。”

    看着永王变换的脸色，他补充道：“父王莫急，听儿说来。我来时便用了五天时间，今日启程，也要大年初六才能回去。一来一回，一县之令已经缺席十天有余。若是有什么变故，我怕是追悔莫及。我既做了吴中的知县，便要对吴中和百姓负责。”

    永王虽然不舍，也知道儿子听到了刚刚自己和幕僚的争执。他欣慰地看着陆尧年：“我儿真是长大了，有知县的样子了。”

    陆尧年笑着缓和气氛：“得父王一句夸奖，我这些时日也不算白干。”

    永王再留，陆尧年便吃完午膳才启程返回。离京和回京的心情截然不同，连带着路程也完全不一样长短。离家的路那么漫长又孤独，北方的寒风凛冽，吹的人背痛。

    陆尧年是在大年初六回到吴中的，他一回来便倒头睡下了，直到大年初七的清晨才清醒过来。

    按照朝廷的休沐安排，全体官员都是大年初十才正式回归职位。今日还是值日的官员，只是走了半个月，他也忘记值班表安排的是谁。

    察觉到饿意，他便去官衙的小厨房找些吃食。没想到冷冷清清，灶台上也是一层灰。是了，南方和北方的官衙是不一样的，南方的官衙若是休假，小厨房也跟着一起不见踪影。不若北方，一年到头都是有人值守的，不论是官衙还是小厨房。

    “大人？”突然一声惊讶的声音出现在身后，陆尧年回头一看，正是许久没见的小鬼头徐晏清。

    “大人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徐晏清万分惊喜，她从门外跑到陆尧年的身前“大人可是在找早饭，小食堂这几日都是没人做饭的，我带了我娘做的梅花糕，大人用些垫垫吧。”

    许是许久没见，许是旁边没有其他人，徐晏清看着格外热情，直接拉着陆尧年去了大堂，把自己带着的糕点铺在桌子上。

    “大人先用，我去给大人泡茶。”

    陆尧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看着小子没有掩饰的欣喜，他沉重的心情也好多了，至少吴中县也有人念着自己，那孤身前来也不算太孤寂。

    梅花糕有些甜，配上徐晏清才能做出来的苦茶倒是相得益彰。在食物的暖和下，陆尧年的胃和心渐渐回暖。徐晏清在旁边叽叽喳喳，说着她和阿娘是如何过年的，倒是让冷清的官衙都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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