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暂别

    最后徐晏清带去的是母亲做的桂花酒。

    “我娘做的桂花酒喝不醉人的，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是对大人对我们的照拂的一点心意。”

    陆尧年近日和徐晏清之间的关系都还不错。他倒没有推辞，毕竟带来了再退回去也怕伤了他们母子的心意。

    “我可没有照拂什么，不过收了酒之后倒是要多给些照拂了。”

    时间慢慢推进，转眼就是大雪纷飞的深冬。挨近年关，吴中的街道多了几分冷清，却慢慢装点上了红色。

    吴中县衙书房的桌子上摆了一个茶炉，上面坐着一壶茶水。吴万昌在一旁打盹，徐晏清也趁着难得的休闲读些书。

    “唔，几时了？”吴万昌突然醒来。

    “快午时了。您是赶着饭点醒呢？”徐晏清开着玩笑，给他倒了杯热茶。

    吴万昌品了一口，只要是徐晏清做茶必然是这样的苦。不过他这辈子并不曾喝多少好茶，也没有围炉品茶的闲情逸致，倒是从不觉得要点点徐晏清的茶艺。

    “大人今日还在忙吗？”

    徐晏清给他再续上一杯才回答：“是啊，还在忙活收税呢，而且前几日那桩玉如意丢失案到现在没有结，大人看着倒是份外着急，白天黑夜的干。”

    “能不急吗？大人想年前把手边的事情了结了之后回京过年。”丝毫没有注意到徐晏清变了的脸色，吴万昌接着说道“大人来之后，我倒是清闲了不少。但是尽管大人亲力亲为，你却不能这样懒散，要主动去协助大人才是。我的班子迟早要你来接的，哎，你去哪儿啊？”

    吴万昌正说着话，徐晏清却动身往外走，身后的呼唤也没有理睬。

    他要走了？怎么一点也不说，明明，明明两人已经算是友人了不是吗？

    徐晏清满脑子乱糟糟的，却在靠近陆尧年的书房的瞬间胆怯起来。自己到底有什么立场去问呢？正要转身，却听得陆尧年在里面叫住了自己。

    “鬼鬼祟祟的在门口干什么呢？”陆尧年说了这句还没见人进来，看着地面上的人影打长度，他又补了句“徐晏清，进来。”

    徐晏清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便低着头走进了书房。县太爷的书房和县衙的大厅布置了同样的一块匾额，上书“明镜高悬”四字，借以警醒知县做个好官。

    “刚才干嘛呢？”

    “你怎么知道是我啊？”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还是陆尧年先回答：“影子那么短，全县衙也就只有你符合。”

    又开自己的玩笑，这个人真的是···

    徐晏清犹豫了一瞬间，还是问了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你是要回上京了吗？”

    看着徐晏清掩饰却又掩饰不住的情绪，陆尧年一下子就懂了。

    “我不过是回去过年，又不是不回来了，怎么，这么难过啊？”

    徐晏清说不好自己的心情，便点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陆尧年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徐晏清对自己怕是有些依赖心理，所以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自己离开，也担心自己会再不回来。他心想：便是早早奔波于生计，还是个小孩子啊！回来时给她带些上京的小玩意儿吧！

    腊月二十五，陆尧年启程回上京。水路陆路交错着来，便是最快的马连续行路最快也需要四、五天才能回去。临走时，陆尧年把县衙托付给了吴万昌。吴万昌多年来一直在县衙过年，县衙也快成了他养老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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