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气闷
四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卞旭云虽然后期有些不想掺和了,但是多年平安无事让他放松了警惕。又有儿子担保矿山和纪岁和身份的真实,便对“唾手可得”的财富不想割舍,铤而走险。这些钱便是动用了浙江行省的税款、以及年初上京拔下来用于农田水利的专项款项。
想着开采矿山到卖出回本,在已经找到下家的前提下,至多也就一个月便可把缺口补上。神不知鬼不觉,自己便可得到几万两黄金甚至更多。只是美梦易碎,贪腐必将伏法。卞旭云便栽在一个“贪”字上了。不仅是贪污,更是贪婪。
能动用浙江行省,保不准浙江知州董仲虎也知情甚至参与了。只是一省知州已经是从三品大员,手握权力在地方更不输于二品官员,这次怕是不好牵扯。
看着手中的供纸,红彤彤的指印只能让卞旭云无话可说,董仲虎一事暂无证据,只能查清楚了再做论断。
得到了证据,陆尧年便不再理会苏子谦。看着他要走的身影,苏子谦却急着大喊:“殿下何时能放我出去?”
陆尧年没有回眸,想着徐晏清可能受过的“屈辱”,眼神暗了暗:“坦白从宽,等结案便可出狱了!”
说完,陆尧年便回了卞旭云的大牢。此时已是寅时五更天,天色微微有点转青,陆尧年已经审了一夜。
卞旭云被绑着一夜,身体微微有些受不住了。陆尧年进入牢房的动静让昏昏欲睡的他立刻清醒过来,浑身一颤,带动锁链发出响声。
“看永王这副模样,莫不是已经对无辜之人屈打成招了?”
陆尧年看他死性不改,直接走进了把供纸拿给他看。
“这可是你的儿子亲自供出,你动了税款。公款私用,还不止一次。卞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是什么下场吧?”
卞旭云眼神一变,又想起自己留下来的杀手锏,嘲笑地开口:“你说是我儿子,我的两个儿子可没有一个叫苏子谦的。我姓卞,他姓苏。他的供词关我何事?”
外室之子,本来便舍了。若不是苏子谦的娘一头磕死在他面前,卞旭云也不会动了恻隐之心收到身边。长大后发现能帮忙做些生意场上的腌臜事,也倒有些用处。只是用处总有完结之时,保苏子谦十年的荣华富贵,此时便是回报之时,这也算是他的福分了。
陆尧年倒没想到这人如此厚颜无耻!好歹是从四品大员,拥有一方权势,竟然生死关头,卖子保己。
“这般胆识,倒是让孤想放你一条生路也不想了。”
陆尧年收回供词,回到审问席坐下。熬了一夜的眼睛有些发红,他正想说话,狱卒来传,大理寺礼郎来见。
徐晏清,她来做什么?
狱卒领人进来后便退出了,徐晏清提着食盒进来,把最后一层放着的书信拿出。
陆尧年疑惑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是关心孤的身体,给孤带了吃食来。这是什么?”
“这是让殿下安心吃饭的宝贝。”徐晏清笑着回道“看完了,去外面吃,牢房太脏,别脏了食物。”
陆尧年打开书信,是地方上交税款时附的官函,上面还盖着官印。大多是都是杭州的下辖县的官函,也夹杂几封其他府上交给行省的书函。
“这是从哪找出来的?”
徐晏清瞥了卞旭云一眼,继而回复:“卞旭云有个幕僚,前几年因他行事越发乖张而心生退意,偏偏卞旭云不准他走还软禁了他的妻小。他为自保,偷偷藏下了一些书函。虽不全面,也可定了卞旭云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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