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宝钞之威(中)-第2/3页
其实,这一路北归,冯盎感受最多的,就是大唐继隋乱后,逐渐归于平静。因为路途遥远,他们一路车马舟行,也是真切感受到了从南到北的变化。
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大唐民间的氛围,从南边的富庶麻木,逐渐到北边的清贫活气,是的,就是南人富足却生如行尸走肉,北人贫却面有人色,南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北人权贵,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穷人却堂堂正正做人,规规矩矩做事,那句大唐人,宁可站着死,不可躺着活的话,在渐北之地,切实让他们感受最深。
就连旌节使,员外散骑常侍韦叔谐、员外散骑侍郎李公淹,这二位帝都的官员,都是一路不可思议的问询路人,这是如何做到的?
路人却是笑呵呵的说道:“突国公善宇天下,文达天就,辅陛下开得贞观盛元,民无疾苦,吏治清明,何不幸哉?”
其实这几位,一行来,听的最多的,就是突国公墨家巨子李楠的传说,上通天晓,下明氓疾,圣人之名,自古难出其右,就连那文圣人的后裔,孔有德那位夫子,也是狗豸之徒,欺世盗名之辈!
本来作为世家附庸的人,他们自幼读的圣贤文,学的圣贤义,如此罔顾圣名的说法,可是让他们不齿和气愤,但是民间朴素的民风,以及灞桥外流传出来的传说,让他们迷茫了,因为,他们信奉的圣人之后徒,竟然雷劈法执,原来是个哑炮,可见天怨之恨,得有多深!
这样的传闻,越到京都附近,传得越玄乎,更甚者,就连诸多士子学者,也都开始摒弃圣文法言,不齿为伍,这样的境况,切实让旌节使他们,很是郁闷。
氓民还可以说是因为教化不力,然而士子学者皆为圣贤之辈,何以如此做派?他们更加迷糊了。
这一路,还让他们最感受真切的,就是从洛阳郡开始,车马喧嚣热闹的有点过度,还有就是氓民之徒,竟然不喜耕种,喜欢上修路纬城了,关键是只要参与到工地之中,不但可以得了什么小红花,还可以赚取工钱,工钱竟然是纸钞。
虽然听闻,氓民得之,多为铜分铜毛铜角,最多奖励,就是贞元,然其购买之力,竟然比之铜钱金银,还要坚挺!
物价稳定性,可是历朝历代,管理者最是无奈的事情,因为物产天就,也就是粮食生产的问题,都看的是老天爷他老人家的脸色,人家让你多就多,人家让你颗粒无收,那么你就等着饿殍遍野吧!
但是现在,明显是战后重建,何来富庶如此?关键是,工地管饭,只要出力,就可以去吃免费的东西……
不过,当他们看到大量的粮食,衣锦等物品,还有油盐酱醋锅碗瓢盆之类的,甚至诸多铁器,直接沿途路驿之处,均就近可购得!更有甚者,竟然连牛肉都可以买之,别人不知道那是牛肉,但是作为岭南而来的他们,一尝便知。
而路驿之处,俨然就是一副繁华城镇的模样,虽然地处荒川,甚至地处山丘林茂处,只要是修路府卫簇拥的地方,那里就是流动集市的码头站!
他们还好奇,为何没有围城之固的地方,响马乱匪怎么不来打劫?那么民众一句:“神子突国公他老人家的产业,谁敢忤逆?”而偏偏说这话的,竟然还是一位突厥人,虽然蹩脚的汉话让人听着难受,但是那粗旷的神韵,却是对大唐那位神仙一样的墨家巨子,从灵魂深处,充满着敬畏和感激。
使者不满于突厥人只明巨子,却不知陛下的圣名,多少有点不满,韦叔谐随口一句:“突厥蛮子,不可理喻!”却是差点惹了祸端,丢了性命!
周围不管胡汉,尽数怒目而视,恨不能生啖其肉似的,吓得使者韦叔谐差点尿了。散骑侍郎李公淹故作镇定,还准备呵斥,却是直接被听到这话的府卫,一把钢刀架在了脖颈处,“贼子狗胆,敢言挑拨之论,某杀尔之不仁!”直接吓得使者面无人色,慌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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