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田堂记



淳于到大槐国已三载有余,精湛医术远近闻名。徒弟洪元更是天赋异禀,三载以来,岐黄之术已炉火纯青,更与师父淳于有齐驱并驾之势。名利皆收,淳于内心愈加空落,甚至孤独。遥在异乡为异客乃异常揪心之事。思及天方,扼腕而叹命运之不公。今见徒弟医术有成,起了行遍大槐之意。

惊蛰,甲子,寅时。闷雷震震,雨如倾盆。通书言:宜上房,宜嫁娶,不宜远行。黑日,房星。沐浴焚香,唤来洪元道“你乃医学奇才,只三载为师教无可教。心甚慰。今为师传你最后一课,你要记住。就一句话乃‘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仔细领悟这话。为师欲远行,你当自立,不可有违我岐黄门规,否则诛之!”眼神如剑,声色俱厉问道“救危扶难,仁心仁行,自强不息你可能执否?”洪元面对突如其来面临之离别不知所措,一时茫然竟不知回到,只是哽咽。“汝能持否?”淳于厉声问道。“……能……能持……”淳于得了答案,甚是欣慰,溺爱地抚摸其顶。又一番叮嘱,与其做好周祥安排并收拾些银票,碎银软细待雨停出发。

辰时雨停,唤出黑犬翼德,跨上乌云踏雪,离七星镇而去。只留下洪元嚎啕大哭。

一路北行,半月,至燕地幽州,已是春分日。北地苦寒,春分不见春,依旧冰封千里。寻了家“荆轲客栈”,订了长住,方才叫了酒。才吃两口,就有三五个着裘皮,挂环刀之彪形大汉出现,大声呼喊上酒上肉。也不理会,只顾喝着黄精酒。“大哥,这趟生意好做,只需三日,定让魏家人知难而退,如果不然,全部结果。”尖头之人声虽微,淳于也听得清清楚楚,乃知是些亡命之徒,正做那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之事。心中不由得愤怒起来。大汉稀里哗啦吃过酒菜就出门而去。淳于急唤来小二,一番吩咐,摄身跟了上去。

天方暗,大汉们就翻墙进入一家院内。淳于也闪身上了棵古柏。“姓魏的,出来,爷们与你聊聊,聊聊令郎之事。

”大汉无所顾忌,踹开大门,鱼贯而入。有人呵斥“尔等何为?”“有人欲出八十两纹银,让你闭嘴,携令郎尸身回秦中。

”“绝不,他们是草菅人命!吾定告到刑部,让他们偿命!”老者说得咬牙切齿。”“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那就送你夫妻与令郎团聚。连八十两都省了,可找两个窑姐儿包月了”领头大汉说完,拔刀便砍,砍劈间竟有破空之音。“叮”一声,一石子击中刀身,“啪”地折断了。随之出现的是淳于笑嘻嘻的面容。“何为,不太好吧!尔等这是要杀人灭口啊!”一边说着,手上也不含糊一个劈挂,一个崩拳,一个炮锤,就有三个大汉倒地不起,余下两人惊恐不已,拿刀之手竟不听使唤,环刀径直落地,二人也瘫坐在地,裤裆里流出一滩黄水。淳于两个手刀劈昏了二人,这才朝那儒雅中年打招呼“先生稍安勿躁。在荆轲客栈见他们不对,尾随而来。万幸,尚及时。”中年吓得面色苍白,半天方才缓过气来,说起了缘由,悲伤处潸然泪下。原来中年名魏全,有子则东,就读秦中太学,患息积。有幽州太医院言鬼方医术曰“生物免疫”可治愈,收银三千两,诊治。翌日,则东殁。有兖州太医言,鬼方之术孬,鬼方之人皆不使用。又有冀州太医言幽州太医院息积部皆外包与扑田堂。扑田堂,乃扑田三氏所立,尽行那假药假医害人性命之事,所出事故,比比皆是,虽有事故,

却净淹没与黄金白银之间。既出事,既换地。数载以来,扑田堂遍布大槐。魏全见儿子死得冤枉,欲把幽州太医院及扑田堂告到刑部,为儿申冤。太医院与扑田堂得信,买通黄河五鬼欲行杀人灭口之事,幸得淳于所助,未成大祸。

听罢原委,淳于道“幽州太医院必不罢休,你当注意。若要告,当安顿好家人,悄然行事,切莫走漏风声!”一番安慰,淳于抹除五鬼痕迹,留下银钱千两悄然离去。

荆轲客栈依旧寒风凛冽。淳于摸着狗头,喝着黄精酒,想起魏全,唏嘘不已。叹这方世界人心不古,世风低下。

客居总是孤独。无聊之时,常与掌柜手谈,倒也打发时间,消磨不安。这日,淳于刚下楼梯欲与掌柜手谈,就听得掌柜儿子大虎咆哮,掌柜尖叫,掌柜孙子哭啼。只见掌柜颓坐在地,,额头破裂,鲜血直流,只把脑袋埋到裤裆。见淳于来到,,呼嗬连连对淳于道“请先生评评理:孙儿哭啼,儿媳妇乳之不食,哭闹不止。我见可怜,哄骗说你快食,不食我食。大虎听见,骂我为老不尊,还推打于我。请问先生,老朽之言可有失礼之处?”淳于听了哭笑不得。这如何评理?乃蹲身察看掌柜伤势,唤小二自楼上拿来药箱,取些白药,撒于掌柜伤口道“快快起来。本就家人,何必吵闹。家和万事兴啊!”说完,从掌柜儿媳手中接过小儿,察看一番,道“你们给他穿得太多,太紧,扼住脖子,压抑胸口,出气不得,如何不哭?”说完,解开里外衣服几颗扣子,小儿立马不哭。淳于又劝解几句,一家人这才释怀,拿出酒菜照顾喝酒。...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