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众人皆好奇地看着来人,唯有张大善人似乎有些许不安,阿欢也开始不安地汪汪叫。

    老翁与老妪佝偻着腰相互搀扶着,颤巍巍蹩到了朱丁的面前后又迅速地分开,与顾不全的位置正好对朱丁形成了一个夹角之势。

    凌岸很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禁皱紧了眉头,用胳膊一挡,将顾不全护在了身后。

    只是顾不全一点也不领情,反倒撇开了他站到了前面,因为这两人与斗篷人一样,都是从前没有见过的。

    最近枫叶镇的陌生人是不是有点多?

    她机灵地朝门外张望了一下,并没有斗篷人的身影,不知道他是否躲在某个角落里偷觑?

    朱丁先是被凌岸的问话震得一愣神,正满脑子想着词儿来反驳顾不全对他的指认,继而又被突如其来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待他瞧清了眼前两个站都站不稳的老枯柴,不由得发出阵阵冷笑声。

    “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也能随意到朱府来大放厥词?当朱府是那随意可以玩闹的县衙公堂吗?”说着斜睨着陆县令,全然不将这一县父母官放在眼里。

    “朱管家这是说哪里话?本县衙的公堂虽然破旧了些,但也不是谁都可以上去随便玩闹的。除非,大管家您想去?那本官倒是要好好想想,大堂上该用什么来招呼您这位尊贵的客人啦。不过您大可放心,本官乃出身于诗书礼义之家,并不想与大管家一般见识,更不会公报私仇,案子还是要秉公审理的。”

    陆县令见矛头已然转向朱丁,自己总算是从嫌疑中脱身,顿时心情大好,与朱管家说话客客气气的却是句句透着阴险。

    朱丁转瞬间将笑脸一收,冲着家丁们厉声喝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大门都守不住,什么人都可以随意出入的吗?还不把这俩老枯柴给我轰出去!”

    家丁立即穷凶极恶朝着老翁老妪扑去,料想与拎四喜一般吊着脖子就可以丢出大门外。

    却不想,虽然老翁咳嗽老妪喘气,脚下倒是极其灵敏地退了几步,家丁齐刷刷叠罗汉似地扑倒在地。

    “一群白吃干饭没鸟用的东西。”朱丁怒不可遏,亲自上前就要动手。

    “慢。”陆县令一声断喝,“既然两位老人家出面指认凶手,想必也有其指认的缘由,朱管家若是心中无鬼,大可让他二人说个明白,也好还了朱管家的清白,又何必这样掩人口鼻,倒显得心虚了不是?”

    朱丁烦闷地一挥手:“现在是给老爷安魂要紧,谁要听两个乡下老枯柴在此胡言乱语?”

    “本公子想听。”朱元宝忽然应了一声,指着他的九个娘,“她们也想听。”

    众宾客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着应声:“我们也想听。”

    朱管家怎么也想不到忽然之间情势急转直下,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不让两位老者说话看来是不行了。

    “我朱丁既然未做亏心事,就不怕你们乱咬人。”

    “那咱们就借朱府贵宝地一用了。”

    陆县令掸了掸身上衣,在酒桌前坐下,将筷托子当做惊堂木猛地一拍,“升堂。”

    “威武——”

    陆羊等人在面前两列排开,朱府大院变做县衙大堂,还真若有其事地开堂审起了案子。

    “真是好笑,今儿个你们是合着伙的想灭掉我们朱府是吧?”

    朱丁挥着那只戴着大扳指的手,耸了耸肩膀,恢复了他朱府大管家的神气来,斜眼睥目着“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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