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站着活

    大雪过后，天气愈寒，李世成、狄风等人穿着单薄的衣服被一根绳子捆在冰天雪地里，冻得直打哆嗦。

    “哥几个，怎么还不睡啊？”李世成拱了拱身旁的狄风，率先开口道。

    “睡……睡不着啊！”

    一个青年汉子有气无力地道，“狗日的‘蠕蠕’，连个帐篷都不肯给咱们，我看着有的马都睡在帐篷里头，简直不拿咱们当人啊！”

    “呵呵……咱们在那群‘蠕蠕’杂种眼里是奴隶，当然不是人。”狄风笑着拱火道。

    “他娘的，老子不活了！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另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被寒风吹得一直不住流眼泪，此时糊在脸上都结成冰碴子了，生疼，而李世成则顺势在一旁接口道，“唉，等跟着这群‘蠕蠕’杂种到了草原上，要么就得给他们当‘耕奴’，要么就给他们当‘锻奴’，日子肯定好过不了！”

    “柔然”人不善耕种和各种手工业，因此便会通过抓捕奴隶或者降服某个小部落来让他们为自己耕种、打铁等，那些人分别被称为“耕奴”、“锻奴”，大概跟在现代被俄罗斯人发配到西伯利亚做苦工差不多……

    “我才不想当‘锻奴’呢，我也不想给他们当‘耕奴’，我要回家！”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哑着嗓子，已经有了哭腔，“我今个儿挨了他们好几下鞭子，伤口现在又疼又痒，全都起了冻疮了，呜呜……”

    “呵呵……说得跟谁没挨过鞭子一样。”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扭扭身子，夹着双腿蹭了两下道，“哥几个，我得撒泡尿，别嫌味儿哈！”

    “艹！连拉屎撒尿都不给咱们解开绳子，真把咱们当牲口了！”

    狄风恨恨地骂了一句，而李世成眼见抱怨得差不多了，直接开口道，“哥几个，要我说咱都觉得生不如死了，还在这里忍着干什么？干脆跑他娘的算了！怎么样？”

    “跑？老子倒是想跑！可老子现在撒泡尿都起不来，怎么跑？”

    撒完尿的汉子扭扭屁股，眯着眼睛舒了口气道，“日他娘的，这泡尿还挺热乎，可就怕后半夜冻成冰碴子，扎得慌……”

    “那我要是有办法让你起来撒尿呢？”

    李世成没有理会汉子对于那泡热尿的执着，直接把话题给拽了回来，“只要咱们能从这里逃出去，不光能站起来撒尿，还能真正站着当个人！”

    “兄弟，你真想逃跑？”撒完尿的汉子收敛神色，霎时变得正经起来，“这帮‘蠕蠕’杂种那么多，咱们想跑可不容易啊。”

    “想逃跑当然不容易，但并非一点儿机会都没有。”

    李世成扭头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压低声音小心道，“咱们现在待的地方前面是座小山，地形很复杂，如果能跑到那里的话，这帮‘蠕蠕’杂种还真不一定逮得着咱们。”

    “呵呵……看来小兄弟确实花了心思啊，不过咱们现在让绳子捆着，外头又一直有‘蠕蠕’杂种守着，怎么能逃到前面的小山里？”

    “不瞒哥几个，我白天已经做了准备，真想要弄断这根绳子倒也不难，至于那些守夜的‘蠕蠕’杂种嘛……”

    李世成朝不远处一个正在守夜的“柔然人”努了努嘴，“瞧，那个杂种已经打上盹儿了，而且他们刚换完班，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来人了。咱们逃跑的时候，能悄无声息地避开他们最好，如果实在避不开，那就瞅准机会给他们来个痛快的，也算是出口恶气了！怎么样？敢不敢干？”

    “额……如果咱们被发现了的话，可就死定了啊……”一个二十出头的汉子低着头退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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